玉离子取出一对儿环钩,套在绳索上,拉了拉绳索,吩咐月儿和母亲说:“不要向下看,闭眼。”一纵身就抓住环钩顺了绳索滑下,月儿吓得心惊胆颤,魂魄如同随了轻云飘飞般绵绵无力,只觉得哥哥的后背很温暖,听了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一睁眼就见白云被他们破开。就如翻飞的雁子一样在山涧间翱翔翻舞。
身边的鸟儿被惊飞,就从耳边擦过。猛然一声嘶鸣,月儿一抬头,就见一只和“白云儿”一样的黑雕凶猛的冲扑过来。月儿惊得“唉呀!”一声惨叫,就见哥哥忽然飞起左腿,猛的踢向冲扑过来的大雕,那雕哀鸣一声掉下山谷,而月儿却随着哥哥那不停的绳索冲向了对面山峦。
就在要撞上山头的霎那,月儿就见哥哥纵身一跃,就地几个滚,疼得月儿觉得骨头都要压酥了,再起来,就见哥已经迅速地斩断了金丝绳,对面山崖上罗列的追兵为首的正是四狼主金兀术。
玉离子立在山峰,对着对面的父亲磕了三个头,对面却是乱箭齐放。
但距离太远,箭都飞不过来。玉离子就拉了月儿和母亲走开。
跑呀跑呀,不知道跑了多远,玉离子回头,不见了追兵,听不到呐喊,一脸的欣喜对母亲说:“娘,我们歇歇,儿子给娘去打点水来。”
猛身转身抬头,父亲那张紫膛脸上一双豹眼怒视他,如抓小鸡一般拎着他起来。
“王爷,别打,王爷,饶了离儿他,他,他还小。”母亲跪倒痛哭哀求。
“娘,你快跑,别管离儿了,你带妹妹快跑。”玉离子大喊着。
“让本王饶了这个畜生也行,除非,除非你自己从山崖跳下去,永远不要来找离儿。”
母亲点点头,凄然的泪眼望着他,凑到玉离子面前,用凉凉的唇吻着玉离子的额头,忽然一转身,纵身跳下悬崖。
“娘!”玉离子大喊了起床,一身冷汗,裴满氏真儿坐在一旁哄慰:“皇上,你又做噩梦了。”
“皇上,大宋的使节来了,四狼主催了皇上更衣去见。”“小老鼠”凑过来说。
玉离子定定神,洗漱完毕随了“小老鼠”去大殿。
见父王正义正词严的对使节说:“议和,也容易,必须先杀掉岳飞父子,不见岳飞的人头,休要议和。”
玉离子知道,自从弟弟子龙儿被岳飞策反叛逃,同父王反目,父王就魂不守舍,没听到岳飞就咬牙切齿。
玉离子淡然地说:“朕的意思,都依四皇叔的意思去做。只是,要加一个条件……”
金兀术看着儿子,玉离子不慌不忙的说:“贵国的长公主赛月,就是华福帝姬,是早年给大金的供品,一定要送还大金,否则,休想谈和!”
十二道金牌
岳飞带了岳云和手下偏将去视察沟壑提防。
一位老汉汗流浃背的挖地。
岳飞忙过去搀扶说:“老人家,这活辛苦,怎么能劳动你。”
老人耳背,却大声嚷:“元帅,别看老汉耳背,老汉有把气力。这些后生没经验,还是老汉来指导他们挖吧。多挖一段,就能多打些金狗,早日把大宋失地夺回来。盼星星盼月亮,总算要等回这天了,岳元帅,破了金兵你可要请老汉喝酒。”
“一定一定!”岳飞说,激动地声音哽咽。
“爷爷,孙儿和二弟挑了三担土了。”一个六岁的孩子过来,光着屁股可爱的样子,一脸的泥,就看了黑溜溜的大眼睛。岳飞俯身抱起孩子问:“多大了?”
“六岁。”孩子说。
“快下来,脏的土猴一样,别脏了元帅的衣服。”
“不妨,我儿子小时候也爱玩土,一身土猴一样往我身上蹭。”
岳云笑了,那时候爹爹就会同他逗笑,装作要打他的样子,然后父子逗闹。直到他大了,父亲才板起了脸拿出当老子的架势来。
岳飞在接到诏书后上书高宗,称金国兵心已经瓦解,可一战而定,这样的时机一旦失去就不会再来。他建议高宗却连降十二道金牌,诏岳飞回临安述职,让大军班师回鄂州。
岳飞的心里想来是苦闷的。特别是百姓拦住岳飞的战马说:“我等戴香盆、运粮草以迎官军,金人悉知之。相公去,我辈无噍类矣。”岳飞悲泣着拿出诏书说:“我不能擅留。”
当时的形势是,岳飞孤军深入。他在出兵的时候,就忧虑后方接应不上。中路军能够接应岳飞地军队只有两支。一个统帅是张俊;另一个就是刘錡。张俊本身就是个胆小畏战的人,而刘錡在顺昌一战成名。也无远图之志。
我无法知道岳飞当时地想法,但是从形式而论,只要岳飞保存实力。日后或者还有恢复的可能。在撤兵的路上,岳飞问手下诸将:“天下事竟如何?”众人都不愿再说什么。唯独张宪回答:“在相公处置耳!”
张宪的话还是很明白的。以岳飞当时兵威之盛,民心归附,无论做什么都有必成地把握,从形势来看,当时能够抗击金兵地或许还有韩世吴磷等将领。但是这些将领守则有余,攻则不足。如果朝廷有疑心。而让这些猛将去攻打岳飞的话,金兵入寇,则南朝半壁江山也将不保。
或许岳飞的心中已经做好打算,最好还有东山再起的时候,最坏辞官不做,还有其它将领可以抵御金兵。
也许这是我能猜测的岳飞迫不得已的苦衷——还是以百姓和社稷为先。
事实上,高宗在接到岳飞抗拒班师的后,有些回心转意,又下诏告诉岳飞不必回到临安,而在京西根据敌人动向,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