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喜——”
还没来得及说完,门锁转开,她爸妈回来了。
林安颜赶紧挂断,心虚地把手机放在旁边。
“怎么吃个早饭吃的这么慢?”徐玉霞看到她还坐在餐桌上慢悠悠的样子皱起眉头。
“快点吃!吃完把八仙桌搭出来。”
“知道知道!”这是每年林安颜都要干的活。
她火速把那一碗汤圆解决掉。
爸妈在厨房烧煮,她就在客厅忙。
就那几个步骤,她这些年已经做得很习惯。
在桌上摆上糕点、水果供品,再在黄纸上写上祖先名,小杯里依次斟上白酒。最后摆放香炉和烛台。
全部麻利地做完后,徐玉霞出来验收,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女儿还是比你强,”她指着林飞,“教一遍就会。”
她爸爸被说了也不生气,“当然啦,也不看是谁家的小囡!”
“你就是懒。”林安颜被她妈妈戳了一下脑袋。
“噢。”林安颜揉揉额头。
两捆黄纸放在地上,一家人依次叩拜。
这都是江浙人家祭拜祖先的传统仪式。
因为小姨在俄罗斯回不来,林安颜又帮小表妹和小表弟磕了几个头。
前几周迭的元宝、莲花灯,她爸爸拿到楼下空地去烧。
全都弄完后,一家人才吃了中饭。
下午的时候,她爸妈又上了趟街,采买年货。
林安颜按照她妈妈的吩咐擦完家里的窗子,没事做,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下午觉。
年夜饭是在饭店吃的。
半个月前就预订好的包间。
爷爷奶奶带着自己做的炸荠菜春卷来。叔叔伯伯和平时不太见面的表哥表姐们全都到齐,坐了整整两桌的人。
林安颜觉得自己是亲缘比较浅的那类人。
她可以在亲戚面前装作很乖很文静的样子,也可以装作很活泼大方的样子。
——全凭她心情。
她和父亲家的亲戚并不熟,母亲吹的耳旁风很有用,那次事件之后,她觉得那些全不是好人。
而母亲家的亲戚,虽然相熟,但小姨、老舅他们大多都移居海外。见不到面。
饭都是好的饭。
父亲家兄弟四个,一个比一个做的生意大。
可是像母亲说的,没良心,没一个管自己的老母亲。奶奶生病那年,是一向和她婆媳关系不好的母亲一把屎一把尿照顾她,也是她最看不起的混得最不好的三儿子带着她从上海跑到北京遍寻名医。
结果最后还是落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