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亭半天都没等到他的回答,抬眼看着他:“怎么”
“那你呢?”谢九策单刀直入地问。
“什么意思?”祁亭不懂,今日的谢九策有些奇怪,从祁游的尸体被抬进来之后,他就是一副深思熟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
谢九策上前把拢袖内的画卷扔在了祁亭的面前:“解释一下吧!你和祁家的关系。”
祁亭拿过他手中的画卷打开一看,发现那是一张全家福,画卷上一对男女坐在绿茵茵的草地上相互依偎。
不远处有个孩童,手中拿着风筝,肆意地跑着。
“什么意思?”祁亭询问谢九策。
谢九策面色冷沉,回答:“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关于祁家的事情吗?”
“然后呢?”
“这幅画是永道十年之前的画的,当时祁家的家主还是祁雀,这里面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孩子。
当年祁雀因为涉及谋害皇帝妃子,被抄家问斩。
但是真正被拉出去砍了脑袋的,也只有祁雀和他的夫人两个人。
至于这上面的孩子,听说在皇上的人抵达祁家的时候,已经不见了。”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祁亭随手把画卷扔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是吗?”谢九策扬眉,“传言这祁家小公子,是个医药方面的天才,三岁便能辨认百草,还未及笄就能看很多的疑难杂症。
当时的祁家,比现在还要辉煌,排队瞧病的人,从早上排到了晚上。
他的名字叫祁叙白!”
祁亭准备书写验尸单的手明显顿了一下。
谢九策看着他,可没放过这一点反应,他知道他猜对了。
“哦,倒是可惜了,祁家的主脉灭了,这祁叙白也消失了,世间少了个能悬壶济世的医者。”
“看来这东西是确定和你没关系了?”谢九策冷笑,随手拿过桌上的画卷,转而走到火盆面前:“我以为它会让你想起什么。
看来是我认为错了,既然这东西没用,放在这里也是摆设,又没有收藏和变卖的价值,不如就烧了吧!”
说着,谢九策就把画往火盆里塞。
“等等!”眼瞅着画已经要被烧到,谢九策的手突然被人抓住。
他转头就看到祁亭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手臂紧紧捏着他的手腕:“这画,是我的,你不能烧!”
下午的大理寺比清晨的要热上些许。
冬季最适合的事煮茶,偌大的凉亭内,谢九策看着面前已经沸腾的壶水,拿起之后倒了一杯红茶递给了对面的男子。
祁亭的视线一直都在画卷上,干净的只见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画上的夫妻。
“爹,娘十年过去了,予淮终于是又见到你们了。
只是物是人非,天人永隔,这画或许是你们曾经在人世间的唯一证明。
儿又怎能隐忍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