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梦别开脸咳嗽两声,突然有点甜蜜的心虚。这可不是她第一次亲她,之前沈双竹生病或者睡着了的时候,她偷偷占了人家不少便宜呢。沈双竹打开窗子把脑袋伸出去,闭着眼睛想剧情,将自己从刚才亲吻的悸动中脱离出来。赵之棠坐回到监视器后面,举起对讲机宣布道:“第一场第二镜,开始!”午阳褪去,傍晚将至,云初缓缓睁开眼睛,条件反射地坐起身,伸手去抓腰间佩剑。看着头顶的圆木屋顶和四周的温馨家具,她一时神色迷茫。直到腿上伤口传来隐痛,她才知道自己还没死,不知被哪位好心人救了回来。她收编归入朝廷,却无辜卷入党派纷争而遭到暗杀。被朝廷舍弃,被战友暗算,当毒箭刺进身体的那一刻,云初没有委屈,没有愤怒,甚至没有痛苦。她是笑着倒下的。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真是轻松啊。如今再度醒来,浑身疲惫。云初靠坐在床头揉着太阳穴,感知到屋外有人逐渐靠近,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她勾了勾唇角,如今孑然一身,竟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作为回报。等了半天却不见人进来。不过院门到屋子的十几米距离,就算是缠足妇人也该走到了。云初忍不住掀开帘子一角偷偷向外看,却只见到消失在院门的一角衣袍和窗沿边上的喷香饭菜。疑窦丛生。那人是谁,救了她又为什么不肯见她?想来对方是有武功的,并且功力不低,否则不可能隔着墙便能得知她已经醒来,并且悄无声息地将饭菜送到她眼皮子底下。云初皱了皱眉,把饭菜端了进来。粗茶淡饭,艰苦的条件自然做不出美味的饭菜,但是也不难吃。云初早没了以前在师姐面前挑食的一堆讲究,填饱肚子就很好了。她没有试毒,直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甚至抱着隐隐的期许,最好吃完这顿直接七窍流血而死,走得痛快些。云初在屋内静坐了两个时辰,身体无任何不良反应,那个悉心照料她这么多天的人也始终没有出现。她可以肯定对方是一个女子。一尘不染的小屋,分门别类摆放整齐的家具小物,院子里养护良好发了新芽的小花男人不会有这样细腻的心思。她对此感到一种错乱般的熟悉感,仿佛这几天与她待在一起的人是芸时。云初自嘲一笑,怎么可能是芸时。且不说芸时远在天边的边陲小镇,扎了根似的不肯离开半步,芸时的武功已经废了大半,她亲口告诉她的,连剑都提不动的常人,又如何能有那人那般敏锐的洞察力。想到这里不禁心中一痛,云初摇头苦笑,自己一个待罪之身,留下来也是个祸害,不如即刻便走,不再叨扰恩人清闲。她寻来纸墨,挥笔写道:“大恩惭谢,现今无以为报,相信日后必定有缘,便以此笺作引,为君结草衔环。”落款处,她画上了一片云朵。纸上墨迹一点一点干涸,云初想了很久,将腰间一柄短佩取下来,压在纸上。这短佩是芸时送给她的,带在身边这么多年,留着也是空想,与其每每拿起睹物思人,不如干脆将其送出,斩断情丝一了百了。云初孑然一身而来,依旧是孑然一身离去。她带上院门,慢慢地往树林出口走去。屋子里恢复了安静,只屋顶处传来一声细碎的瓦片掀动声。芸时从天而降般,悄无声息地落回地面。她走到桌边,红着眼睛将云初留下的东西收好,简单收拾了一番便疾步跟了上去。云初大病初愈,走不快,警觉性也有所降低,她得护着。小小的院子在经历了短暂的温馨过后回归寂寥清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渐渐被厚重积雪覆盖,不知下一任留客何时到来。“卡!”赵之棠点头,“两位都没的说,冲突和小细节把握得刚好,关老师受累。”关梦举着双手让工作人员帮她解威压的钢丝绳,笑笑说:“还好。”沈双竹光是在旁边看着就觉得揪心,从屋顶上跳下来那一幕虽然只有一瞬间的镜头,但是给人的惊吓却一点儿也不少。三米多高的屋顶,不仅要跳得稳还要跳得漂亮,绝非易事。关梦为此在军训期间专门练习了很久,从台阶上往下跳,从攀岩的墙上往下跳,甚至到了游泳池也要找个板子跳水,摔在软垫上龇牙咧嘴地哎哟哎哟,呛了一鼻子水又戏精发作地要沈双竹抱她上岸。沈双竹守在她左右,又心疼又好笑。关梦表面上马马虎虎大大咧咧,其实每一件事都默默地用心在做。她的行为逻辑很简单,工作要求了什么便把什么做到最好。只是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到现在仍然有很多人说关梦靠捆绑沈双竹上位,其实沈双竹比谁都清楚,就算没有她,关梦一样能在演员这一行做到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