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县北边有三座土包山,山中翠竹绵密景色不俗,文人多爱竹林风雅,竹林之内观棋,似乎是雅中之雅。
三座土包山上的竹林之内都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庙,分别名为福禄寿。
如今禄位庙之中有人,福位庙之中也有人,唯独那座寿位庙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以此时叶无坷所在的角度来看,哪怕他已经在瑶县城墙最高处,依然看不清楚那三座小庙,除非山风来,且是大风来。
风来,竹林摇摇摆摆,总是会露出些什么犄角。
救下禄卡护的叶无坷回头看过去,见已是府堂的袁巍升跌跌撞撞的过来,一身烟熏火燎的黑色之中,夹杂着些鲜艳夺目的血迹。
“镇抚使。。。。。。”
袁巍升到叶无坷身前的时候俯身要拜,或许是脱力了或许是心情极度悲愤所以直接跌坐在地。
叶无坷没有伸手扶他,只是看着他。
“下官。。。。。。辜负镇抚使重托。”
袁巍升嗓音发颤的说道:“事前并未想到此地会有民变,以至于手下队伍被人牵制拉开脱节。。。。。。”
他话没说完叶无坷就抬起手指了指城北方向:“能跑就跑过去,能走就走过去,都不能就爬过去,不出半个时辰此地就会被叛军围困,城北我交给你了。”
袁巍升脸色又变:“镇抚使,您明知道这里会被叛军围困还要赶来。。。。。。”
叶无坷看了他一眼:“瑶县百姓是大宁百姓,我知不知道这里有危险都要来。。。。。。你是我的人,我知不知道这里有危险也要来。”
袁巍升眼睛微微发红,扶着城墙起身:“下官必死守北门,但请镇抚使撤离。”
叶无坷低眉看着他:“我为何撤离?”
袁巍升道:“若真有叛军围城,必兵力庞大,敌我实力悬殊,请镇抚使离开此地暂避叛军锋芒。”
叶无坷没有再看袁巍升,而是看向城外:“不悬殊,他们敢来?不悬殊,他们敢打?不悬殊,何必我来?”
袁巍升因为这句话被激起了一股豪气,这个原本不得志的文人此时生出一股滔天的战意。
又想起之前被烈火焚烧而死的那些村民百姓,袁巍升的怒火和战意便如同火上浇油一样熊熊起来。
“下官与镇抚使同进退!”
他喊了一声之后,转身带着他的人朝着北门方向去了。
叶无坷看着城南方向,那边已有烟尘激荡。
“三奎哥。”
叶无坷轻声叫了一声。
站在他身侧的三奎点头:“在呢。”
叶无坷道:“刚才我所杀那几人,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三奎道:“我刚才检查过,那几个外衣寻常但里边的衣服名贵,身上的武器装备也非凡品,看起来都出身锦绣,且不是小锦绣。”
他看向叶无坷:“如果是一些名门望族不成器的子孙后代,大概是有人故意给你挖坑,让你杀了他们,从而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同样站在叶无坷不远处的二奎挠了挠头发:“三奎,你说的复杂是什么复杂?”
三奎知道自己解释起来二奎也听不懂,但他还是仔细解释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