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最后隐隐的好像听到一声‘节哀’。他终是没有等来新药……前世番外身后咣的一声传来巨响,护士缓缓的转过头。就见身后是风尘仆仆的四个人,两个上了年岁的男女,看样子是一对夫妻,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手里还牵着个十岁上下的小姑娘。此时正震惊的看着病房中的姑娘,眼泪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护士眼看着四人推开她扑进病房里,然后紧接着就是从压抑的哭声转到嚎啕大哭。其间夹杂着老年女人压抑而悲伤的怒吼。“我不是让你等等我吗,你怎么就这么着急?啊?你就这么走了,我和你爸怎么办?你让我们怎么活!”“你就这么狠心,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们见吗?”“孽障,我把你养到那么大就是为了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吗?”“混蛋啊,你就是个混蛋啊!呜呜……”悲戚哀鸣的气息在病房上空回旋着,哪怕是医生护士见惯了生死也忍不住背过身去,为这么年轻就放弃了生病的姑娘感到悲哀,为老妇人声声叹惋而倍感难过。“病人已经没了声息,还请你们节哀。”“节哀,怎么节哀。我女儿在你们医院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你们医院是干什么吃的。你告诉我,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人呢,人都死光了吗?”王春华扑过来攥住上前来的医生衣领,身形瘦弱矮小的她只能仰头凝望医生,可眼中浓烈的悲哀却紧紧缠绕着他。医生抿了抿唇,情绪激动的家属他们见得太多了。医闹更是时常发生,但他心里清楚,这次的事他们难辞其咎,虽然是病人自己选择了结束生命,但事情发生在他们医院,也的确是他们疏忽大意了,仅仅是承受家属的责难,也能理解。“妈。”孙琦哽咽上前,手里攥着一封‘遗书’。“青青已经走了,我们别再吵了。”看着医生将床推走,思念的人就盖在白布底下。她知道,这一眼有可能就是永别了。她扑上前去想要再看一眼,聊以慰藉。又耽搁了一阵,病床才得以被推走。王春华力竭一般瘫坐到地上,手里接过遗书。整个人冷静下来之后才看向遗书,她年纪大了,眼神不那么好使,字识的也不多,只能连蒙带猜的理解个大意出来,却也不愿意放手,只能一遍遍地看。“医生,你告诉我们。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早上通电话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突然就……”孙庆军说不下去了,一双眼睛通红,声音嘶哑哽咽,把脸埋在粗糙的双手里难掩悲伤。医生尽量客观公正的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病人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深感抱歉。”“我不管,人是在你们医院没的,你们医院必须给我个说法。一条人命值多少钱,你们自己说说看。”尖酸刻薄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话语中完全没有失去亲人的悲伤难过,只有她贪婪丑陋的嘴脸暴露在众人之中。“短短半个月都在你们医院花了好几十万了,现在人说没就没了。钱都打水漂了,这个账怎么算,你给我说说。”“家属,病人病情你是知道的。我们医院有疏忽我们并不否认,但病人为什么选择中断治疗,难道您没有责任吗?”“你放屁。你们医院惯会推诿指责别人。你是医生我是医生,上午我来的时候人还好好的,现在才过去多长时间人都凉了。不是你们的原因是谁的原因,怎么?难道是我刺激的,我让她拔管的?她要真这么听话,早就按我说的……”“王艳华,你个畜生。”王春华猛地扑过来,手高高扬起重重挥下,把王艳华扇的头偏向一边,“虎毒还不食子呢。孩子刚走,你就开始算计这算计那,你是畜生啊!”“我是畜生?”王艳华被打的理智全无,冷笑一声。“她是我生的,就是我说了算。你算哪门子葱,来管我家的事。哦,怎么,现在看人没了,来争身后物了?我告诉你,没门。”王春华气的整个人都浑身发抖。偏偏王艳华一张嘴跟刀子一样,狠狠的扎她的心。“别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人。何清越都来莲市了,你们巴巴的跟过来干啥,说什么想孩子,不就是过来打秋风沾光的吗,还说的那么清高,装给谁看。”“哦,之前那么多年都不联系了,人一没,你们又巴巴的上门来了。咋的,想分遗产啊,我告诉你,没门。有时间去看看法律,她没结婚,没孩子,我就是第一遗产继承人,你们屁都没有。别白费劲了。”王春华整个人往后一仰,孙琦吓得赶紧接住母亲。目眦欲裂。“你那么想,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的,当别人都是你,不顾亲情眼睛里只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