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燃幼小自是带不动的,初雪倒成了国公爷爱不释手的大乖孙。时常与他太翁跨马出郊、奔腾校场、入山中狩猎,于营区观摩武斗等,哪儿还有点双儿该有的雅态。
这完全违背了言堇云的本意,从前他自身虽如此,但那是他自找的。但初雪,他本想以双儿之道、娇养为本,好好教导着,这下好,全废了。
言堇云心中虽有万般无奈,却也渐渐发现,初雪在这股“野性”的熏陶下,竟也展现出了不同凡响的坚韧与果敢。
每当他目睹初雪与国公爷一同归来,那稚嫩的脸庞上洋溢着的是超越年岁的自信与满足,心中那份担忧便不由自主地化作了欣慰。
而谢渊则是不以为然,“初雪这样挺好的,没人要求双儿就该如何。与其按部就班让孩子长大,不如让他好好做自己的事,此番更有意义。”
“你便知纵容,日后若无人讨他,你方知后悔去吧。”
谢渊不怒反笑,“若那人连这样的初雪都拿不下,何故做我的儿婿,简直痴人说梦。”
言堇云无奈摇头,“行了,随你们闹吧,适量就行,父亲那我自是不敢,但你俩小心点我的竹条子。”
“或许,这也是一种成长的方式吧。”言堇云暗自思量着。
转头又伸手捏了捏,坐在谢渊腿上幺子的肉脸,“还有你,日后莫像你哥哥那般淘气,不然,也莫怪爹爹不客气。”
言堇云起身走了,谢燃捂着脸,抬头看了看谢渊,一脸委屈,“唔~爹,坏。”
谢渊笑着帮他揉揉小脸,安慰道:“乖,不碍事啊,爹爹今天犯浑呢。”
这日,谢燃独自在摇床里醒来,左瞧瞧右看看,房里没有大人在。
他坐在摇床里,大眼睛像两颗闪烁的黑珍珠,努力地寻找着大家的痕迹。他的小手紧紧抓住了摇床的床栏,小脸上逐渐凝聚起一丝困惑,紧接着,一种无法言说的不安开始在心底蔓延。
他要哭了,正在酝酿哭意,刚张嘴要嚎,门便从外边打开了一条缝。
初雪探个头进来,“弟弟,你醒了?”
谢燃定睛一看,“哥哥!”此时的谢燃已有一岁又五月,抓着摇床的床栏颤颤巍巍便站起身。
朝初雪伸出手,用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与撒娇,开心道:“抱~,弟弟。”
初雪疾步上前,扶着他,有点为难,“抱不了,燃燃,哥哥抱不动你,你乖乖待在这里,哥哥去喊曦姨姨来,爹爹还没起呢?”
“哼。”谢燃一屁股坐回床上,赌气道:“不,爹爹,要。”
“啊,要爹爹?可这床栏好高呀,燃燃要怎么才能出来呢?”
“哥哥,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