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想的,就是给这乌儿露上一手,免得轻看了自己。
乌儿看他如此恣肆畅快,傲游天空,果然凝重起来,他只到达了“游水”的境界,并没有达到“游空”的境界,如果可以凭空飞起,他又何须别人帮忙呢?
当初列子御风便是这个境界。
眼如耳,耳如鼻,鼻如口,无不同也。心凝形释,骨肉都融;不觉形之所倚,足之所履,随风东西,犹木叶干壳。竟不知风乘我邪?我乘风乎?
即是“天地与我为一”,内外交互,形神百骸,忘形得意,自然就可以飞起来,达到“轻盈”的境界。
乌之所以不能飞,便是没有达到这个境界,不能忘却自己笨拙的外形,使得心灵得到敏捷,轻盈。
龙能戏水,能御空,并非本能,也是“从坎到乾”的一个过程,经历层层蜕变,乃有此功果,可以御六炁而游周天。再进一步,便是太虚了。
他们比较的,不是法力,而是对“道”的理解。
顺济抓着泽鼎飞走后,乌儿沉思起来,缓缓又沉入了水底。
蜃龙此时和犀牛老母在一起谈:“我看这大笨鱼被忽悠瘸了,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许教主,许真人,许天师,到底有多厉害,我不以蛮力强法压他,未必能斗得过,我善思人心之变,且看我以民心与他相斗!”
“你想做什么?”
“民愿不成,既作民怨,他下大愿,怎么能不承受众生怨望?”蜃龙笑笑:“我当然是要去北方,要去那些乱的地方,闹瘟疫,闹灾荒的各个地方,去帮他宣传啦!把他捧得高高的,让他自己跌个粉身碎骨,到时候看他怎么收场。”
“这大锅饭,不好烧的。”
犀牛老母泼冷水道:“他要是接住了呢?”
“那我不就是立功了么?我就加入内部呗。”蜃龙道:“我会一直盯着他的,死死盯着他。”
“呵呵。”
“但愿你成功吧,能大愿者,必定有大神通,只看你是如何神通广大,我却不和你掺和一起。”
“也没叫你掺和。”蜃龙道:“我只是跟你说说。”
“你不怕我告密?”
“怕就不说了?”蜃龙道:“走着瞧吧!”
说罢,他化作一股虹炁袭日而去。
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凶险之相也。
许甲远远便见到一股长虹贯穿北方,此非瑞象,五行志言:主刀兵之灾也。
前世许甲参加的罗天大醮之时,便有虹光贯穿坛场,许多道系青年说是祥瑞,是异相,但其实他们才是祥瑞。
虹乃灾相,是天之警示也。
当然,以现代气象科学而言,这跟“天人感应”扯不上关系,但许甲都修道修仙了,也就不讲科学了,不然也要被人拉去骂道棍了。
“何德之衰,人心不古也。”许甲批下判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