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担着便是。”妙妙挺直胸膛,拍拍胸脯,道:“反正我是主谋,你不过是被我裹挟罢了。”
“咱们姐妹同心,也不必分谁主谁从。”姜鱼反倒是下了决心,道:“师父说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咱们好好认个错,让师父责罚一番,也就是了。”
“我以前犯错,师父可都是打我手心的。”妙妙立即严肃,小声道:“其实,让你姐跟师父睡一觉,吹吹枕头风就好啦。”
“好似我是出卖亲姐的换来安宁之身一般……”姜鱼扶额,无奈摇头,“下次再不跟你胡闹了。”
“怕什么,你姐乐意的很呢!”妙妙笑嘻嘻,拉住姜鱼手,瞄了眼黑塔,小声道:“你姐闭关这么久,师父在外也久历风霜,俩人正好欢喜欢喜!”
“……”姜鱼见妙妙这般说,只无奈一笑,“师父以前在我家修行,给我讲过凡俗之事。他说在他老家有帝王将相,有贩夫走卒。师姐,你就像是皇帝老儿身边的佞臣,为解皇帝老儿之忧,什么都干。”
“什么佞臣?这叫大忠似奸!”妙妙自信的挺起胸膛。
姜鱼摇头,显然不信服,却也不辩驳,她知道这位师姐最得师父宠爱,且本领高强,交游也广,什么事都敢干。
“咱们敛财的事必然瞒不过师父的。”姜鱼道。
“这是自然。”妙妙也看的透彻,“顾无伤爱装老成,师父只要一问,他必然就说。就算顾无伤不说,顾连珠也得告黑状!就算顾连珠良心现,你姐姐睡觉的时候也得告我一状!”
“我姐……”姜鱼揉揉眉心,道:“我姐是担心你我走了歪路,她才不是告黑状的人。”
“是是是,枕头风嘛,我懂。”妙妙笑。
“那到底怎么办?”姜鱼又问,她一向对这个师姐比较信服,不管主意烂不烂,反正就是主意多。
“还能怎么办?”妙妙一副理所当然,“分他一成便是。”
“……”姜鱼惊了,“师父是金丹修士,咱们这仨瓜俩枣的,师父能看得上?再说了,师父本就是丹师出身,他要是愿意开炉炼丹,比咱们往北边倒卖货品要赚的多。”
“小鱼儿姐姐,你这就是不懂师父了。”
妙妙十分自信的笑笑,“师父才懒得炼丹呢!炼丹来灵石多慢呀,倒卖货品也难免蚀本,师父才不会这么玩儿,他来灵石的法子比咱们都快!”
姜鱼皱眉细思,然后恍然道:“你是说,师父光凭着睡女人也能大赚特赚?”她回过头看向黑塔,咬着下唇,道:“难怪有一阵子姐姐说穷的很……”
“……”妙妙闻言愣了下,道:“这只是一部分。我是说,师父缺灵石了,就出门去抢,他一向不会做生意。”
说到这儿,妙妙揽着姜鱼的细腰,小声道:“这事儿可别往外传,师父是爱名声的。”
“……咱们都快把师父名声糟蹋完了。”姜鱼小声嘀咕。
“师父既然回来了,那咱们就能履约,何来败坏名声之言?”妙妙道。“好吧。”姜鱼竟信了,然后又摇头,道:“师姐,你方才说师父爱抢别人的,这话不对。师父一向教导咱们,要和善待人,人不欺我,我不欺人。还说要怀正义之心,不可心存歹毒。又说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乃是让我们踏踏实实学本领的意思。”
“这你也信?”
妙妙笑着摇头,道:“身为你家租客,把你家嫡女睡了,还从你家嫡女手里白吃白喝,这种人说的话你也信?”
“……”姜鱼愣了下,辩驳道:“师父炼丹的能耐出自你家,他对你家比对我家还亲,我怎没听说他睡你家女子?”
“还不是师父夸下海口,说什么不近女色。也是朱玉蔷不争气,朱玉环姿色又差!”妙妙很有道理,“再说他又不是时时去我家,还有师娘管着,你真以为师父是个老实人?”
她掰着指头,“我敢打赌,师父这次在道隐宗,指不定又勾了人!回头咱去打听打听,要是没有,我跳你家玉湖!”
姜鱼听了这话,竟认可的点点头,道:“半年前,来看咱俩的那位木前辈……”
“必然也是师父勾搭上的!”妙妙十分肯定,哼哼两声,靠到姜鱼耳朵边,“师父才进阶金丹,就勾上了老金丹。要是他再使使劲儿,青云山水帘洞那位指不定也……”
姜鱼赶紧捂住妙妙的嘴。
“你呀,就是太老实了!”妙妙笑。
姜鱼捂着额头,只觉无奈。
“走吧,咱早些去见一见师父,先糊弄过去再说。”妙妙又指了指黑塔,问道:“不去跟你姐说一声?”
“我姐还在闭关呢。”姜鱼道。
“还在闭关?这都一年多了吧?”妙妙叉着腰,抬头看向黑塔,嘀咕道:“你姐一向有能耐,筑基又早。怕是师父又要睡金丹了……”
姜鱼也看向黑塔,点点头道:“前些日子黑塔似有异动,我姐应是又有所进。”
“见贤思齐,你也要快些才是!”妙妙抱臂,打量了下姜鱼,道:“你姐胸前跟藏了俩丹炉似的,跟你倒不像是亲姐妹。我估摸着,她别是修了什么双修妙法吧?待会儿问问师父去!”
“……”姜鱼无语。
姐妹俩扯了半天,一块儿离了玉湖,来到信义坊。
一路往西行,没过一会儿就被人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