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头想想,林白实在是没觉得杨恕哪儿好。
盖盈秋进了院子行礼,林白往院子外看了眼,便挥袖将她拂起。
“伱我相识于微末,何须多礼?”林白笑着道。
“终究是金丹前辈,礼数不能废。”盖盈秋一如以往那般温和。
“我记得杨恕筑基八层,却始终难再进一步,可寻到了法子?”林白笑着问。
“唉。”盖盈秋闻言叹气,无奈道:“他想出去走一走。我想跟着同去,他不允,说想一个人静静。”
说到这儿,盖盈秋更见伤感,委屈巴巴,“以前他是整日出去钓鱼,一两个月不见踪影。我不让他去钓鱼,他也不听。现在又要出远门……”
平时看你俩也挺恩爱的,没想到内里还有这等破事?
林白忍住笑,道:“我辈修士,随性即可。何必勉强?”
盖盈秋听了这话,道:“他钓友极多,各门各派都有。你家徒弟姜鱼也是他的钓友,你不在时,他俩在姜家玉湖比试,一个月没挪地方。姜鱼比他还有瘾。”
“这……”林白愣住,本以为姜鱼是个老实孩子,没想到还有这等嗜好。
不过想一想,姜鱼本命便是水中鱼,小时候就爱垂钓,如今长大了更好这口儿也说的过去。
林白觉得这也不错,至少不似妙妙那般老是出去惹祸。
“前辈若是得闲,不妨帮着劝劝,让他多做些正事。”盖盈秋感叹不休。
这谁能劝得住?又不是杀人放火,何必呢?不过林白还是微微颔,先糊弄了再说。
许是说起了杨恕,盖盈秋好似忘了正事,竟扯起了家常,一会儿说杨恕不务正业,一会儿说她持家辛苦,一会儿又说她筑基之身难以有孕……
林白听的头晕,只觉得个人有个人的烦恼。
过了好一会儿,盖盈秋见林白咳嗽两声,终于想起了正事,道:“姚千园想要见你,托到了我跟前,你见不见?”
昔日初至信义坊,裴宁拜入天池派,林白在外谋生,两人得过姚千园和盖盈秋不少照顾,关系也都不错。
只是时光荏苒,往日仇怨不小的二人如今天差地别。盖盈秋踏入筑基境界,还嫁到了元婴杨家;而姚千园却没多少上进心,竟还未踏入筑基境。
而且天池派也生了变故,以往二女都能依靠背后金丹老祖,但后来天池派掌门刘天河死在了外面,姚家老祖姚万山不知去向,盖成非啥也没做,竟混成了掌门。
姚家失了依靠,想必日子不好过。
林白念旧,本还打算去天池派讲道之时再看看姚千园,没想到人家找上了门。
故人求见,没有不见的道理。
很快,门外等候多时的姚千园入内,恭恭敬敬的就要上前跪礼。
练气修士面见金丹修士,跪一跪也是正常的。
只是她欲要下跪,却觉一股清风托起自身。
“何必多礼呢?”林白笑着道。
姚千园见林白不忘旧情,当即眼眶红了,她如今样貌已不复往日年轻,驻颜一类的丹药到底难抵时光流逝。又兼修为不济,气色也差了许多。
“转轮前辈未改性情,也不忘旧日情谊,你不用多礼。”盖盈秋如今不管身份还是修为都远胜姚千园,早已不把她当对头看了。
而且,姚家没了姚万山坐镇,本就势力大不如从前。
“是。”姚千园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