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寒意未消,好似有冰刺入体。山石上裹着厚厚冰层,林木上悬有冰挂。
日中阳光照来,有氤氲之感。
远处有五名金丹正自查验,不时低头商议。看其服制,竟是隐弅山等四家,还有守天阁的人。
“师姐,到底出了何事?”林白擦擦额头汗。
孟一苇打量了眼林白,道:“师弟风流,今日才知。”
“师姐,正事要紧……”林白无奈的很。
孟一苇却不多言,看向她身边的张擎。
张擎是隐弅山孟山禾的嫡传,他倒是一本真经,道:“夏分宜、周羡和唐拥,三人不知何故脱离商船,北上至此地后遭伏,尽皆身陨,尸骨不存。”
“……”林白怔住,了会楞才道:“那此地异象是何人所留?”
“玉壶老祖。”张擎低声道。
守天阁化神法号玉壶。
“化神老祖出手……”林白皱眉,问道:“凶手何人?”
“还不知晓。”张擎摇摇头,“伏击者老道之极,不留半点痕迹。不过能在玉壶老祖护符下逃生,至少是金丹后期修士,且必是已有准备,知晓应对冰封之法。此时也绝非一人能成,或许已谋算良久,多人围杀。”
“夏师兄三人也不是没出过门,都是老练之人,怎能被金丹围杀?”程元礼不太心服,“会不会是元婴出手?”
这话一出,诸人都不言语了。
若是金丹出手伏击那事情倒还好说,毕竟是同阶,闹些别扭也是有的。可若是元婴以大欺小,这就是要跟守天阁对着干了。
“不管是谁,守天阁必然上天入地,索到真凶。到时若是散修劫道,自当挫骨扬灰;若是门派家族,就不好说了。”张擎道。
“谁人这么大胆?招惹谁不好,招惹化神宗门!”林白叹气。
孟一苇等人也是不语。
守天阁自从打北荒域外迁而来,一向霸道惯了,以往也有修士在外被暗杀,可都是小打小闹,至多死几个筑基,或是有金丹落了单。
可这一次乃是守天阁护送商船之人,且一死就是三个,被一锅端了。这哪是杀三个金丹,分明是打守天阁的脸!
“化神一怒……”孟一苇竟有些颤。
林白凑上去握了握她的手,道:“与你我无关,莫怕。”
孟一苇点点头。
张擎见状,他皱眉看了眼林白和孟一苇,拂袖离去,嘴上也不知愤愤什么话。
程元礼也无奈摇头,“师弟你……”他说了一半,就不再多言,也匆匆离去。
林白是个不要脸的,孟一苇却要脸,她甩脱林白的手,道:“莫在人前露了你我的事。”
随即又是妩媚一笑,道:“夏分宜已死,毕还秋是你的了。”
“你也是我的。”林白笑道。
“昨日我酒醉,你反去找那骚蹄子,可见你喜她青春靓丽。”孟一苇没好气道。
“我岂能趁人之危?”林白一脸正气,随即又问道:“师姐,方才那位着羽衣的前辈就是守天阁夏掌门么?”
“夏掌门没来。”孟一苇传音道:“那位是守天阁三元婴之一,复姓乌木,名号乌木春,是三元婴中比较……比较和气的长辈。”
两人正说着话,忽的心中有觉,仰头便见三道遁光自南而来。
“玉璧山、古阳派和清心玄门的当家人都来了。九元婴聚,声势浩大。”林白感叹。
“九元婴虽多,尚不及我周回山全胜时的一半之数。”孟一苇语调竟有沧桑,她仰头看着飞舟,口中也不知是在喃喃着周回山的旧日荣光,还是对现状的愤愤不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