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谦又带着三人,一路南下,沿途颇多巡视修士,都是金丹领队。
有的金丹很好说话,有的却好似跟乌木谦不对付,屡屡刁难,还尽出风言风语。
可见万寿山一事之后,乌木春已然压制不住本就性情跋扈的守天阁修士了,连带着乌木谦也受气。
一路南下数千里,算是出了巡视范围,乌木谦脸色难看,却兀自强装闲适笑容。
四人又说了会儿离别之语,便即与杨恕和程元礼分别。
林白瞧着二人走远,这才随乌木谦回转。
回去路上,又被堵住了,竟不是别人,而是夏分宜的族妹夏荷。
“师兄竟还有闲心礼送往来!”夏荷身后跟着两金丹,十几个筑基,冷冷的扫视乌木谦与林白,道:“乌木前辈守山不力,致使外族踏足!可见外族绝不可信!”
“外族踏足?”乌木谦还以冷笑,“若非我守天阁元婴高修太少,岂能有人生事?说白了,是你们抱残守缺,不思进取之故!若是早早吐故纳新,放下族别之念,我等山门兴旺,谁又敢来惹事?”
“本末倒置!”夏荷不屑一顾,“掌门岂能不知此理?正是门中只有三元婴,若是引进外人,日后外人坐大,守天阁又成了谁的守天阁?岂非又是周回山故事?乌木前辈自认眼光长远,我看也不过如此!”
“伱你你……”乌木谦气的不行,“不知变通,怎能成事?南边连年大战,大家都只缘由在我守天阁。那些门派嘴上不说,心里早就怨恨的很了!”
“只要老祖还在,守天阁就固若金汤!再说了,驱虎吞狼之计,又是谁出的?商船南下的主意,又是谁提的?”夏荷嘲笑道:“师兄,老家又派了元婴前辈,不日便到了。以后就算掌门不在家,日后也轮不到你乌木氏做主了!”
俩人越吵越大声,忽揭隐秘,已然不顾林白这个外人在侧了。
“老家若是来人,自然知道谁对谁错!”乌木谦脸上愈加难看,辩解了一句后,也不再多言,径直离开。
林白赶紧追了上去。
“师兄你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温和了。”闲着也是闲着,林白随口挑拨一句。
乌木谦没吭声,只是握了握拳头。
同行一阵,来到客居外。
林白当即拍拍葫芦,取出美酒,邀乌木谦饮酒消愁。
喝了半日,乌木谦只是叹气不止。
“师兄,万寿山到底丢了什么物事?”林白一边倒酒一边问。
乌木谦不吭声,他先前还吹牛说万寿山是误触禁制,可已被夏荷揭了老底。
“我也不知,好似是什么秘宝。”乌木谦摇摇头,不屑道:“东海域的人大都没见过什么世面,我守天阁化神传承,异宝无数,被人窃去一两件也无所谓,改日拿回来便是!”
都被侵门踏户了,还强装脸面呢!
“也是。”林白点头。
俩人喝到夜半,乌木谦摇摇晃晃的起身,“山中不靖,师弟最近还是莫要出门了。”他丢下句话,匆匆走了。
林白看着石桌上的残酒,又抬头望月,然后回了洞府中。
狐狸还在酣睡,青皮上依旧散出细微寒意。
距狐狸盗宝已过去月余,林白日日以飞刀入体,帮她消磨体内寒意。
林白想跟狐狸聊聊天,只是狐狸另有伤患,每日一次疗伤后,就要沉睡恢复,愣是不搭理人。
坐在狐狸旁边,伸手摸了摸狐狸尾巴,林白便闭目来到石盘之上。
一缕碧绿仍在,月白之色蕴然。
狐狸盗宝时受了损,秀秀早有所觉。林白已用了老法子向秀秀传讯,算是报了平安,止住了她北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