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而不自知。”孔枢面上沉重,佝偻的身子向前迈步。
“小淫贼,生机在何处?”李沉玉在林白身旁跌坐,忍不住拉了拉林白的衣衫。
“在我。”木贞咬牙切齿上前一步,兀自不忘嘲讽,“林转轮,今日是为救你我,绝非救什么骚狐狸!”
“狐狸再骚,也比不上你骚!”李沉玉当即反唇相讥。
木贞不作理会,取出一枚铜镜,紧握在手中。
孔枢细细看了一会儿,随即翻出白玉如意。
池上行取出一柄羽扇,邹宓手执金环,却又似心疼,换了一副银环。
三元婴各有手段,孔枢断绝来往,镇压神通,池上行主杀伐,邹宓防逃窜。
眼见灵宝压下,木贞双手紧握铜镜把柄,“来我身后!”
“呵,我才……”李沉玉正要讥讽,就被林白搂住细腰,拉到木贞身后。
三元婴合力一击,再无生还之理,可就在这时,铜镜大放光芒,浩大威压散出,登时诸般法宝无用,神通断绝。
“化神护符?不对……”孔枢苍老面庞上满是凝重,欲要一探究竟,可那铜镜光芒极盛,竟无法直视。
而想要有所动作,却有无力之感,好似天道如此,本就该被压制一般。
李沉玉被林白搂住腰,被痒的扭来扭去,这会儿忽的怔住。
她两入万寿山,是见识过化神能耐的,但眼前所见,绝非万寿山上区区禁制能比拟的。
“这是……”李沉玉呆愣愣瘫倚在林白身上,话都说不完整了。
“活下来了。”林白安抚,派了派她的腰。
很快,铜镜光华散去。取而代之是一人影,寻常人高低,着粗麻布衣,黑披散在脑后。
虚影赤足而立,乃是一中年女子,无有气息外露,面上也无表情。
模样说不上美丑,只是一时清晰,一时模糊。
“老祖!”木贞哭啼啼的上前跪下。
那女子虚影却不看木贞,只是环视洞窟中诸人。
双眸幽远,不知其主人在何方,然则却好似穿越了不知多少万里,凝视着诸人心中的每一块阴影。
孔枢怔了怔,上前跪下,“守天阁孔枢拜见前辈。”
池上行和邹宓对视一眼,也俯下跪。
林白正要拉一拉李沉玉,却见她已经乖巧的跪下了。
“何事扰我?”女子虚影出声,有飘飘渺渺之感,似真似假。
“老祖,非是扰您清修,实在是守天阁欺人太甚,他们三个元婴追着我和我朋友不放。”木贞哭诉。
那人影看向孔枢。
“前辈明鉴。”孔枢跪在地上,无奈道:“非是我等欺人,实在是被他们闯进家里盗了物事,这才追上讨要。我三人也无杀人之意,只想略略惩戒罢了。如今既然知晓是前辈后人,不敢再多言,只求归还所盗之宝即可。”
人影并不说话。
“孔道友,这世上可没只许你们抢占别人,却不让别人抢占你们的道理。”木贞站起身,一手叉腰,竟十分硬气,“周回山被你们霸占了老家,他们找谁说理?你们吃亏是吃亏,周回山的人吃了亏就得咽肚子里?还你宝贝可以,你们全都回北荒域,把周回山还了人家,我立即把东西还你们!”
孔枢跪在地上,一声不,只用枯干的手掌按在地上,垂下头,道:“还请前辈明鉴。”
“拿了人家什么东西?”那人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