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九遮山三元婴,分别是离火道人、杜觉明和宴清风。
而后便是隐弅山的孟山禾和沐帘,都是垂垂老矣,尤其是后者,听闻寿元将至。玉璧山同样是两元婴,乃是袁揭和归真子。
最后便是乌鹊山的雷在霄。
周回山旧人人人白白须,而桥山和九遮山的人却正当年。
而且论及境界修为,周回山诸人虽年迈,却还不及此间的离火道人。
见了这等场面,林白赶紧跪倒行礼。
“这孩子就是顾道友和那邹宓争抢之人?”九遮山宴清风笑着问道。
“宴兄勿要听信谣言。”姜行痴捻须,微笑着摇摇头,“他先前为我做事,曾大闹了一番守天阁,是以被那邹宓记恨。”
宴清风笑笑,也没说信没信。
“让他来做什么?”九遮山杜觉明皱眉问。
“杨师兄和顾师姐在松鹤山走不开,林转轮算是代他二人参会。”姜行痴笑着道。
诸人也不再多问。
姜行痴这才说起北伐的安排。
如同林白所料,果然是先取黑风山,再合围万寿山。
姜行痴所做安排倒是明了,松鹤山人手少,为防万寿山声东击西,需得隐弅山孟山禾和玉璧山袁揭前往松鹤山坐镇,以守为主,意在防范孔枢。
这般下来,隐弅山的两元婴势必分开,而玉璧山两也是如此。
而后姜行痴又取出一图册抛出,说起了黑风山的防护法阵。
这防护阵乃是天寿归元大阵,形似神龟,防护极佳,元婴一击也能轻易消弭无踪。
“此神龟大阵合乎大道之意,耸立天地之间,急切间破不得。”姜行痴抚须而笑,“不过此阵虽得浑然天成之意,与那黑风山更是相契相成,却终究有迹可循,只需我等协力,至多两三月内,必能断破其龟甲,断其四足!”
他说着话,又轻点那图册,画出五个点,乃是神龟四足和龟。
“这法子是小谢定下来的?”玉璧山归真子忽的开口,他语声苍老,面容枯竭,头稀稀疏疏,好似凡俗间待死的乡间野人。
谢青玄乃是第二批南下之人,且还是在守天阁占了地之后才结的婴。
“正是谢师兄勘探许久才定下来的破阵之法。”姜行痴道。
“他在何处?”归真子眯着眼问。
“谢师兄闲云野鹤,在下实不知。”姜行痴诚恳回答。
“我辈势弱,任尔等驱使,若事不成,我等无话可说,自该认命。”归真子忽的睁大眼,双目湛然,不见老态,须飘动,凝视着姜行痴,沉声道:若是事成——”
“若是事成,周回山自然地归原主。我桥山只借万寿山一用。不过自此之后,不论我桥山向师兄是否登天,这万寿山便非是一家一姓之地。日后同道欲要再进一步,如离火道兄,如宴师兄,如杜师兄,皆可用!”姜行痴十分公道。
这话一说,九遮山三人齐齐的看向诸周回山旧人。
“我等无家无业,浪荡四方,不过路边败犬,哪里能占得如此广大之地?”归真子微微摇头,闭上眼,接着道:“只盼有一栖身之地,得以存续道统罢了。”
眼见人家不贪,姜行痴便也笑了笑,道:“若是能赶走域外强人,日后我桥山便与周回山生死与共,周回山有事,便是我桥山有事。”
说到这儿,他还补了一句,“不论我桥山向师兄成与不成,此言都做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