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也没去打扰,径往东南,便见沁芳池福地。福地东侧有蘅芜山,守天阁残留子弟便在此处安置。
只见三千子弟分工明确,有营建屋舍殿宇的,有整修道路的,还有的在打理灵田。
另有几个筑基修士来回巡视,分明是督工。
林白见乌木谦干的不错,心下满意。
“哈哈哈转轮兄!”乌木谦一见林白到来,就笑着迎了出来。
另还有一女子,乃是孙十七,她继景思退和乌木谦之后,也拜师姜行痴了。
“乌木兄,孙师姐。”林白笑着回礼。
乌木谦很是热络,拉着林白,给介绍了几位筑基,都是分管此处的人。
“向老祖如何了?”待入了破旧殿宇内,只剩三人时,乌木谦才显出忧虑。
“还没动静。”林白诚恳回答,“不过想必快了。”
“我是既怕快,又怕慢……”乌木谦唉声叹气不止。
孙十七少言寡语,她就坐着瞧二人谈话,也不插嘴。
“对了,转轮兄来此所为何事?”乌木谦终于说到正事儿。
“唉。”林白叹了口气,道:“邹前辈知道你在这边辛苦,便命我来接替,让你去松鹤山坐镇,好能往来消息。”
一听这话,孙十七没甚反应,乌木谦却冷笑,又苦笑,随即头都摇成拨浪鼓了。
“转轮兄……”乌木谦摸了摸左边脸,眼眶有些红,道:“邹师……邹前辈是不是让我滚?”
“……”林白摸出葫芦,取出杯盏,倒上好酒。
乌木谦握了握拳头,抓起杯盏就喝,再不说一言。
孙十七就算性子再直,也看得出是何缘故,她朝林白点点头,啥话也不说,径直离开了。
“你知道吗!”乌木谦见孙十七走了,他一把拉住林白袖子,眼眶红的要掉泪,“邹师叔看不起我,她是元婴高修,嫌我反叛也就罢了!可那些新投来的人也瞧不起我!就算是你们北伐联军的人也在背后……”
他颤巍巍的有了哭腔,道:“他们背地里叫我什么,你知道吗转轮兄?”
“乌木兄……”林白还真不知道,这种杂七杂八的事妙妙必然是知道的,可最近没训妙妙,消息就不太灵通了。
“他们都暗地里说我是……是三姓家奴!”乌木谦堂堂金丹修士,竟疯疯癫癫,一副要哭的样子。
这德行是怎么结的丹?
林白听懂了,所谓三姓,自然是他本性乌木,后拜师孔枢,反叛后又拜师姜行痴,倒也算得上三姓。
“乌木兄。”林白把住乌木谦的手臂,认真道:“三姓家奴又如何?别人想拜孔前辈和姜前辈为师还找不着门路呢!更何况,只要持身正大,些许闲言碎语,只当清风拂面便是!”
“唉,我不如你。”乌木谦手拿着酒杯,叹气不停,“外人都说你在顾老祖和邹老祖裙下讨生活,而你对闲言碎语不屑一顾,反甘之如饴,这等心胸,我不如也。”
“……”林白饮了口酒,只觉得自己不该顾及乌木谦的面子,直接传达邹宓的话才对!
送走了乌木谦,林白又跟孙十七聊了聊此间布置,便也不多加插手,只以孙十七的安排为准。
孙十七见林白不拿元婴面的身份压人,反和气有加,毫不干涉此间事宜,倒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家虽是元婴传承,可老祖证道稍晚,底蕴到底不足。前番老祖又陨落了,家中没了主事之人。我威望不足,天衍剑宗竟七零八落,本山闹的不可开交。”孙十七性子直爽,也没甚心机,跟林白聊了几句就一股脑的扯了出来,“现今虽有师父撑腰,可他老人家思虑之事太多,我也不敢贸然打扰。不似你,有顾老祖时时看顾着,便是那邹前辈也对你青眼有加。”
“……”林白只觉自己的名声已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