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这四人参会的是袁七叶、王月影、卞稳才和沐凭。
九遮山离火道人之后自是景思退,宴清风也有后辈到场。
另还有合欢宗花宗主之后花厌菱,云霞宗伏波子爱徒李璇玑,天衍剑宗孙抱朴之后孙十七,清心玄门梅凌寒徒野舟渡,和虚云门薛流风之后薛云瓶。
黑风山一战死了七个元婴,万寿山一战死了四个,是故总计十一金丹。
见人到齐了,姜行痴看向孟山禾,问道:“孟兄,你怎么看?”
孟山禾看了眼姜行痴,又看向诸养神闭目的元婴,道:“向老祖令你我二人决断,愚兄老朽昏聩,你做主便是。”
姜行痴作势推辞,孟山禾硬着头皮强让,诸元婴没一个搭话的,就看着二人虚伪客套。
尤其是狐狸,竟打起了呼噜。
闹腾半天,姜行痴终于勉强答应了下来。
“披荆斩棘,浴血奋战,方有今日。”姜行痴颇有感慨,叹气连连,“回思昨日,袁兄,雷兄,离火道兄等挚友的音容笑貌,犹在昨日。”
果然,一提这三元婴之名,袁七叶、王月影和景思退皆有悲容,其余金丹也是个个眼眶红,难抑伤悲。
王月影早就投了姜家,这会儿犹上前一拜,道:“姜前辈,我家老祖是为光复周回山而死,还请前辈莫忘了我先祖功劳……”
说着话,竟啜泣不止,跪伏在地。
一众金丹同病相怜,见状也纷纷跪倒。
“能有今日,自然不敢忘诸位先祖的先行之功。都起来吧。”姜行痴当真和蔼慈祥,可诸金丹还是不起。
姜行痴叹了口气,道:“你们都是功勋之后,我岂能忘却?我在此代向老祖许诺,必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必不让伤者流血又流泪。”
一众金丹又是拜倒。
有此大义在,姜行痴又背靠向老祖,还得了周回山旧人的支持,当即做下第一道安排。
那便是每一位死去的元婴,其后辈后族皆可独占一处五阶福地。周回山之地,五阶灵地有二十四处,其中五阶上品有三处,是比之仙桥福地都不差的好所在。
而且五阶福地坐落之处,周边必然有低阶福地存在,也都划归五阶福地管束,有些多矿产,有些适宜养灵植,都是可保日后道统延续的。
如此施恩,诸金丹俯身拜倒,先谢姜行痴,又谢向老祖。
众元婴不是傻子,见姜行痴如此安排,知道是为拉拢人。不过倒也没人说不是,至少能说明人家念旧情,这是极了不起的品质。
如此二十四处福地,已被分去了十一处。
“姜老弟,”孟山禾提出了异议,“这般多人分居周回山,且来路各自不同,到时拖家带口,过上了几百年后,到时起了龃龉,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指不定还要重演昔日周回山内乱之事。若起了争端,可如何是好?此事不得不虑。”
果然,姜行痴对孟山禾的话极为重视,捻须沉思不语。
“你们先谈,我回去静修了。”云无咎懒得敷衍,径直往外去了,然后高元元进来,代师议事。
诸元婴也不开口,静看姜行痴和孟山禾表演。
等了一会儿,见姜行痴还是拿不出主意,狐狸终于忍不住了,从林白怀里跳出,落到林白头上,道:“那就让这些人全都并进周回山不就好了?以后就跟他们的本家分开过!”
“仙子此言有理!”姜行痴立即悟了,当下朝孟山禾说道:“以后这些人就有劳孟兄看顾了。”
孟山禾连连推拒,说什么不是经管之才,又说难以服众,最后才道:“昔年向老祖坐镇仙桥,如今向老祖在万寿山坐镇,桥山与周回山还分什么彼此?不如桥山也分出一批人,也入我周回山,再择一人统管,岂不美哉?”
“这……”姜行痴抚须沉吟,看向诸元婴,可惜诸元婴根本懒得搭理,个个木然不语。
“这自然是极好的。周回山乃是化神传承,我辈倒是高攀了。”姜行痴应了下来,看向杨恕,问道:“杨师兄可有言语?”
“家祖有言,一切听前辈号令!”杨恕立即打。
姜行痴又看林白。
“顾老祖也一样!”林白立即道,顺带又补了一句,“邹前辈也无异议!”
这话一说,场上金丹不免看了过来,就连元婴高修也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