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宓还真应了,她取出一麻纸丢出,道:“前番陈天人毁了我护身之物,如今想要重炼,还缺些物事,你去问姜行痴寻来。”
说到这儿,邹宓又问道:“姜行痴是当了这周回派掌门了吧?”
“还没定,姜前辈说要去万寿山问一问。”林白老实的接过麻纸,也不敢细看,直接收了起来。
“他惯会虚伪功夫,指不定就在万寿山下转一圈,就说向老祖允了,反正也没人敢去求证。”邹宓道。
林白也是这么想的,可到底不敢说英雄所见略同,只能不吭声。
“老祖,如今咱们都是周回派的人,也就是一家人了。”林白见邹宓又不吭声了,便使劲的交好,道:“姜前辈还说了,过几日便来寻您老人家论道呢!”
其实没说过,但林白估摸着,姜行痴肯定要来打听北荒域的事。
见邹宓还是一副深闺怨妇的模样,林白终于了狠,道:“老祖你这边也没个伶俐人看守,我那大弟子虽蠢笨了些,可到底是尊师敬长的,勉强能做些事,稍后我便让她来沁芳池行走。”
邹宓点点头,算是应了,又道:“你本命是不知名雾气,却求索那残破碎片,所为者何?”
“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亲近。”林白见终于说到了正事,便赶紧一半真一半假的扯一句,又往前凑了凑,跪坐下来,好奇问道:“老祖,那碎片是何来历?”
“我也不知。”邹宓倒是不隐瞒。
“先前……那个先前沉玉仙子带晚辈私入秘库,曾见玄阴道主似也在求索此物,不知玄阴道主是何来历?”林白一副求知模样。
先前曾听邹宓提过一嘴,好似那玄阴道主是妖兽出身,并非人族。
而看其名号,应是指冬日极寒中阴气,就是不知是何妖兽,能耐有几分了。
“北荒域之地,九成都是高山雪原,常年风霜不止。”邹宓语声淡淡,远看沁芳池上的荷花,道:“玄阴晦冥,素雪飘飘,玄阴道主乃是素白雪兔成道。”
“愿闻其详啊!”林白听了这话,更来劲儿了。
“玄阴道主常年居于北荒域最北,最擅隐介藏形,一向少与外人往来。至于其何时成就道主之位,甚少有人知晓,怕是至少有万年之久了。”邹宓似在回思,接着又道:“至于为何求索那碎片,不得而知,只是她老人家派出几位行走,广告四方才知晓的。”
邹宓说完这句话,看向林白,道:“老祖本以为这碎片珍贵,不敢视人。后来门中遭难,又打算将此碎片奉予玄阴道主,解脱门中危难,却已寻不到她老人家了,连她手下的数位行走也了无踪迹。”
“陨落了?”林白好奇猜测。
“许是去了别处。连化神陨落都有异象,何况炼虚境的道主呢?”邹宓道。“老祖,北荒域到底出了何事?”林白闲着也是闲着,张口就来问。
“蝼蚁也敢问天下事?”邹宓笑。
林白脸皮最厚,被嘲讽了也不生气,心说咱俩不都是蝼蚁,大哥就别笑二弟了!
伸出手,林白问个不停,“老祖,我身上残留毁灭之意,不知出自哪位道主?”
邹宓看了眼,道:“你淬体有成,圆融自然,有与天地相契的和谐之感。灵窍虽少了些,修为进境却不慢,手上还有诸般技艺。我听说还曾受木妖恩惠,得过谢青玄教导阵法,难怪顾倾水另眼相看。”
眼见答非所问,林白只能硬着头皮,道:“顾老祖乃是晚辈恩主,实则清清白白。”
邹宓冷笑一声。
没法子,林白只能又问道:“老祖,这刀意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怀缺道主。”邹宓道。
“居于何地?”林白追问。
邹宓微微摇头,道:“道场不知在何处,倒是听说曾在中州圣地行走。”
林白了然,先前入无尽河秘境,曾见一刀横贯天地,那就是这怀缺道主了。
而彼时还有他人围攻无相道主,想必就是贞姐口中的“不能言”之人了。
林白也不敢多问了,而邹宓也说什么境界太低,知道的太多也不好,等证道元婴后再提不迟。
没法子,眼见人家不愿多说,更别说钻裙子的事了,林白只能乖乖告退。
“别人都说我钻了两个元婴高修的裙子,其实一个都没钻成!”林白心中郁郁,去到蘅芜山转了一圈,然后去向姜行痴转交了邹宓的信件,这才回转宝竹山。
朱见羊已到了,林白也不着急跟他说话,只拉来妙妙。
“你跟在为师身边多年,顽劣不堪,多惹祸事。”林白十分严肃,摆出冷脸,“今日为师为你求来一份机缘,乃是去邹前辈身前听命,行奔走传话之责,也好能时时聆听教导!”
“徒儿领命!”妙妙毫不犹豫,立即就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