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细思一会儿,觉得指不定其中一个能跟贞姐扯上关系,然后看向了狐狸,说道:“至于星空秘境之中,与无相道主相谈甚欢的那一位……”
狐狸两后脚踩在秀秀头上,然后站直身子,抬头左右看了半天,而后对着高天,两个前脚拱啊拱的作揖,道:“那是我老师星河道主。”
她语气颇有自豪。
林白也猜到了。初遇李星河之时乃是在无字秘境中,他曾说什么温故知新,对秘境也颇有熟悉。
彼时林白便觉得李星河性情恬淡,直呼李沉玉等人名姓如同寻常,在他眼中万事万物都是一样,但却无高高在上的蔑视之感,也无有居高临下的怜悯之感,好似他就在那里,高挂星空之上。
他不救人,也不害人。别人招惹他,也只是小小惩戒,即便是对害死叶若卿的鹿轻音,也只是轻拿轻放,关了禁闭而已。
他好似就在那里一动不动,林白向他求问遁法奥妙,他也绝不藏私,尽心指点。不刻意结交谁,也不刻意恶了谁。
好似山河变易,他就似那星斗一般,不为所动。
林白思及那静止秘境中的大树,以及石桌石凳,心想无相道主必然是在那里邀请星河道主做过客的。
至于另一位石凳上坐的是谁,却不得而知。方才葫中影画中并未得见,但或许是玄阴道主,亦或者是那老者,也可能是树下的那一位。
只是李星河数次拜访无相道主故居,好似扫墓一般,显然是交情不浅。不知为何无相道主落难之时,没人下场援手。
或者说,出手帮忙了,但高修斗法高来高去,以大道拼杀,寻常人自然是不知其中隐情的。
“邹老祖跟你说过了?”林白问狐狸。
“邹宓仗着知道点外界之事,说话不明不白,一会儿这个不能说,一会儿那个不能问,一会儿又说你怎么不亲自去瞧瞧!”狐狸对邹宓十分看不惯,道:“老师的事她也没多说,只说不知道场在何处,好游历四方,大都是以金丹境的修为行走,好似在寻什么东西,时常听闻其人的传说。”
她说到这儿,颇有感伤,“师父他老人家也不见我,好似我做错了什么一样……”
“或者说,以令师那种境界心境,每到一处,指不定就会指点几个有缘之人。”林白的意思是,你可别攀附了,弄不好人家都没把你当正经徒弟!要说真拜过师的,也就叶若卿的妹妹叶清梦!
狐狸一听这话就来气了,她瞪着林白,正要嘲讽,被秀秀拉到了怀里。
“无相道主那般高的人物,怎就与人起了争斗?”秀秀很是好奇,出疑问,道:“咱们北上驱赶守天阁,却也没赶尽杀绝,都是留了几分手,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到了无相道主那般境界,即便数人围攻,怕也是极难极难,甚至杀敌一千,自伤八百。那为何不坐下来谈一谈?就像咱们东海域以前那般,有了龃龉也能转圜,极少有元婴亲自下场的。”
“傻蛋。”狐狸骂起人来是真不分对象,“到了那等境界,已不能以善恶区分,更不是区区福地归属而惹来祸端。那是大道之争,必然是无相道主所修大道,或阻碍,或威胁到了某位,这才有了一场大战!”说完,狐狸又好奇补了一句,“也可是无相道祖新晋,欺负新来的?”
探讨半天也没所得,忽听一声虎啸,便见山君领着一人来到近处。
那人着黑白格子道袍,好似披了个棋盘,头顶道髻,怀抱拂尘,当真仙家子弟模样。
“仙子。”乌木谦恭敬的行了礼,却毫无谄媚模样,继而直起身,一脸严肃。
林白瞧的分明,知道乌木谦必然是为公事而来。
果然,乌木谦见狐狸不答理,便道:“向老祖召唤,还请仙子移驾万寿山。”
“就我一个?”狐狸问。
“诸位前辈都去。”乌木谦道。
狐狸尾巴转了转,嘟囔道:“这才十年吧?就又要搞事了?”
嘀咕完,狐狸踏步踩在空中,化作青光,向万寿山而去。
“转轮兄闭关日久,风采依旧!恭喜再进一步!”
“乌木兄仙风道骨,洒脱自然,真是让我日想夜想!”
眼见俩人像是阔别几十年的亲兄弟,秀秀张了张嘴,都不知该不该吭声了,正想着说点啥,便见青光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