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传承丰厚,向来不轻易示人。”秋雨残竟又出声挽留了,“转轮道友若是有意——”
她挽起衣袖,倒上一杯酒,饮了一半,婉转道:“就请饮了这杯残酒,今夜你我论道,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为给鹿轻音摘个破荷花,竟还得献身?裴大姐可就在外面看着呢!
“恕在下量浅福薄,承受不起。”林白一拱手,迈步逃了。
“装什么装!一提冰宫仙子就两眼放光,你能巴结的上?”秋雨残不屑。
林白暗自庆幸自己清白未失,回了客居,闭目静坐。
此番那冰宫仙子月下蟾来了,事情就好办了。邹宓的任务也能完成一个,指不定还能顺带解决鹿轻音的破事儿。
按着邹宓所言,天山派其实与天问派颇有瓜葛。
当年天问派之主霍问非问鼎化神后,其亲族后辈中有一金丹犯了律法,被霍问非赶出家门,不得再以天问派门人行事,也不准在天问派势力内行走。
那金丹修士也是个性子烈的,当即带走一批凡俗,还有十几个本家后辈修士,到了天山后,辛勤多年才占了一块地儿。
而后几百年过去,那金丹早已死了,可其创建的门派却绵延下来,还整合了天山一带的门派,创立元婴宗门天山派。
邹宓认为当年天问派之主霍问非许是察觉到了什么,早早把门派中的菁英往外赶了一批,有成事的,也有飘散在岁月烟尘中的。
而天山派初创其间,或多或少的,也曾得过天问派霍家的暗中支持。
直到天问派被人盯上后,门中不宁静,周边附属也都观望起来,邹宓等一批有望大道之人,便远赴天山派静修。
邹宓与月下蟾便是那时认识的,二人一同学艺,乃是闺中密友,幼时就有的情谊。
只是后来天问派愈不行,天山派也不敢再收留邹宓等人了,便在邹宓金丹境后期时,把人劝了回去。后来邹宓与月下蟾双双结婴,但邹宓不敢去打扰,生怕有心人找天山派的麻烦,月下蟾也自觉的没打扰过邹宓。
在林白看来,此事其实就是,邹宓是有望结婴的天才少女,天山派就卖了个好,觉得指不定天问派能赢,但是天问派越来越拉胯,天山派就干脆趁着邹宓还没结婴,趁早送了回去,省的被人盯上。
当然,化神斗法,一般也不会去关注角落里的蚂蚁。
“邹前辈只说月下蟾也是如顾大娘那样的清冷性子,却没说月仙子美貌无双,不输顾老祖……”林白摸出信,上有印记,难以窥探。
信封上另有一朵梅花。林白又取出一梅花簪,此簪是邹宓给的,说是凭此物可得月下蟾信任。
如今月下蟾既然来了天宫城,倒是不用费心去找了。不过林白到底存了警惕,打算先观望观望再说。
没过一会儿,那何问药就闻着味儿招来了。
何问药一副着急模样,好似心上人被拐跑了,一直嘀咕要么拿定主意,要么回去。
“你要是再聒噪,我回去就跟鹿仙子双修!”林白是真的受不了何问药。
“……”何问药愣了下,委屈道:“只要仙子开心……”
“……”林白揉了揉眉心,严肃道:“药兄,人贵自尊自爱,你何必一味伏低做小?鹿轻音又未要挟与你,甚至事事还要依靠你,你就不能直起腰?大不了一走了之,世界之大,我辈修士何处不能为家?世间女子何其之多,以药兄你的能耐,还怕寻不到相契之人?”
“你不懂?”何问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