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是不必担心,月下蟾又不是秋水剑宗的人,如今看来也没生气,大概还是谨慎行事,才稍作试探而已。
“不过是为朋友之托罢了。”林白赶紧又行了一礼,“还请仙子莫要责怪。”
月下蟾果然不再提此事,只是淡淡道:“听说东海域出了个剑仙,连孔枢都不是对手。当真如此?”
“彼时孔前辈已连番苦战,油尽灯枯。剑仙什么的,不过是无知之人附会。”林白回。
月下蟾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才道:“她还好么?”
这话有幽幽之感,听不出亲密与否。
“离家避难之人,虽说如今安稳了,可还不知将来之事。因此之下,邹老祖到底心境有碍,修行不顺。如今邹老祖倒像是要把一腔心血放在了晚辈那劣徒身上,让晚辈那劣徒跟随左右,时时提点,连天问派留下的那一支也都交给了晚辈的劣徒去管。”林白没说一句假话。
月下蟾听了这话,她终于回眸,睁眼看向了林白。
“你就是她的男宠了?”月下蟾语声愈加缥缈,好似有几分吃味,有好似有几分嘲笑。
“晚辈冤枉!”林白立即俯身,诚挚道:“因晚辈时时侍奉邹老祖左右,便有无知之人讹传。邹老祖清清白白,待晚辈如亲子,怎会做那种事?”
“我原也不信的。”月下蟾微微一笑,“何问药可把你的事都说过了,你连何问药的心爱之人都再三撩拨,可见你心术不正。不过好歹知道分寸,没做下那肮脏之事。”
这里的人好奇怪,有的求着野欢,有的却畏之如虎。
林白也不敢辩驳,反正瞧月下蟾并不生气,语气好似对待顽劣晚辈似的。
“前辈,邹老祖命我转送此信。她老人家说,我是她最可信之人,只能亲手交予前辈,万不可假托人手。”
林白取出信,恭敬上前奉上。
一皎洁玉手自素白衣袖中伸出,接过信拆开一看,随手烧去,她也不提信中事,只道:“说一说东海域之事吧。”
“这个……”林白颇有为难,道:“前辈,晚辈来之前曾得了令……”
月下蟾蹙眉,月光与波光映在她脸上,颇有几分病美人的样子。
“当然,前辈与邹老祖是至交,自然也是晚辈的至亲前辈,当然知无不言。”林白赶紧扯了扯周回山局势。
这月下蟾似对东海域之事颇为好奇,问的很是详细,尤其是陈天人与孔枢一战,更是问的细致。
“这位陈致远道友非同凡响,恨不能一见。”月下蟾对陈天人很是推崇,盯着皎白月亮细思了许久,然后微微摇头,似是自觉不及,乃至于差之远甚。
林白也不吭声,一副乖巧模样。
过了许久,月下蟾才又看向林白,问道:“你数万里送信,可有所求?”
“邹老祖待晚辈如亲人,前辈是邹老祖至交,晚辈送信本是应有之义,谈何所求?”林白俯身一拜,道:“只愿在天山派求一三寸之地静修,能时时侍奉前辈左右便求之不得。”
林白说的是真话,自打到了北荒域,就觉得这破地方高修虽多,破事儿也多,还是赶紧寻个庇护之地,窝着修行才是。
至于天问派之事,造化诀之事,乃至于更多,慢慢打听就是,反正到时背靠天山派,还能时时来天宫城,缺不了消息。
另还有鹿轻音求的那破荷花,既然何问药一股脑都交代了,那月下蟾要是愿意给,那就要,不愿意,以后慢慢磨。
“你们此番来打探天问派之事,总共来了多少人?”月下蟾不理会林白的讨好。
“实不相瞒,总计十二人。只是晚辈走的另一条路,不知道其余同门到了何方,还剩几人。”林白道。
“天问派难以持久,怕是霍前辈撑不了多久了。”月下蟾给了个讯息。
“敢问围攻天问派之人来自何方,是何跟脚?所求何物?他日是否会往东海域?”林白一连串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