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尽下意识地就看莫良缘,想问问莫良缘的意见。
莫良缘却跟陆大公子说:“那王爷的死讯呢?是现在就说,还是暂时不说?”
陆大公子说:“暂时不说的好。”
“那好,”莫良缘道:“香州城昨夜被秦王的兵马攻入,圣上与傅太妃被害,护国公护驾被杀,睿王爷身受重伤。陆大哥,你看这样说行吗?”
“可以,”陆大公子稍想一下便点头道。
“好,那等我们回到香州城,就给圣上发丧,”莫良缘低声道。
严冬尽这时看见阿明仔陪着安平公主往这里走了,手指在腰间佩的柄上轻敲一下,严小将军说:“我们回香州城吧。”
“小姐,严少爷,”崔北却在这时,领了为睿王颂往生经的师徒俩走进了院门。
莫良缘站起身,冲到了跟前的中年僧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喊了这僧人一声:“大师。”
严冬尽和陆大公子也都给这僧人行礼。
“阿弥陀佛,”僧人双手合十颂一声佛号。
“大师这是要回寺里了吗?”莫良缘问。
僧人说:“贫僧带徒儿进山去避祸,听香州方向没有了喊杀声,所以带徒儿回来看看。”
“以后这香州也应该没有战乱了,”严冬尽一边跟僧人说着话,一边从身上拿了几张银票出来,递到了僧人的跟前,道:“山上的那座坟,还劳烦大师看顾,也请大师暂时替坟主人隐下身份。”
僧人对严冬尽的银票,推辞不肯受。一叠银票,最上面的一张便是一张百两的,这是千两的白银啊,僧人哪里敢受?
严冬尽对这等事向来是没什么耐心的,抬手直接将银票塞进了僧人的手里,低声道:“若是我们不再回来,那山上的那座坟就要劳烦大师一直看顾下去了。”
僧人听了严冬尽这话,忙抬头看严冬尽。
严冬尽笑了笑,道:“大师,沙场之上刀枪无眼,不是吗?”
僧人捏着烫手的银票,这钱他是收还是不收?佛祖没教过他。
“一定要看顾好了,”严冬尽钱给了,脸色一沉,盯着僧人道:“否则,大师你就不要怪我这武夫下手无情了。”
僧人看严冬尽,阴沉着脸的严冬尽,眉眼间尽是戾气,僧人慌忙又将头低下,应道:“贫僧记下将军的话了。”
陆大公子这时问道:“大师的法号是什么?”
“贫僧净方,”僧人道。
严冬尽拉莫良缘一下,带着莫良缘往外走。
净方禅师忙让开了道路。
严冬尽却又在离净方禅师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问净方禅师道:“大师,人命真由天定?”
净方禅师说:“人讲因果,修今生,图来世。”
这话在严冬尽听来就是废话,指一指自己,严小将军又问:“那大师观我面相如何?”
陆大公子抚额,这是把和尚当算命的看了吗?
“走吧,不要为难大师了,”莫良缘也拉严冬尽走,由面相观命,要说命,看看他们前世里的结局,他们的命都不是什么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