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俩都通一些医术,但魏太妃这种伤,他们俩都是无能为力的。现在看着魏太妃出血不多,可一旦将弩箭取下,伤口没有弩箭堵着了,血一定会汹涌而出来啊。光止血这一项,他们师兄弟都没有把握,那还谈什么救人一命呢?
魏太妃的伤口开始剧烈疼痛起来,这股疼痛突然袭来,让魏太妃发出一声听着不似人声的惨叫,人就在地上翻滚起来。
净方禅师往后连退数步。
净司大和尚神情淡淡地看着魏太妃,念一声佛,问了魏太妃一句:“女施主如今可有悔意?”
魏太妃在地上哀嚎翻滚,她越这样,钉在肉中的弩箭就越往深了扎,疼痛也就越剧烈。这样一来,魏太妃娘娘就不可能听清楚,净司大和尚在与她说什么,至于悔意,太妃娘娘现在就不想死,其他的她还没心力去想。
“她,”净方禅师看不下去了。
净司大和尚摇头,要怎么做呢?他们杀了这贵妇人,让她解脱吗?显然这位贵妇人并不想死。
魏太妃渐渐翻滚不动了,三支短弩整个扎进了她的身体时,魏太妃腹部剧疼,内腑的伤势严重了。
“不忍看就离开吧,”净司大和尚跟师弟道:“不用看了,你只需想一想这里的因果即可。”
净方禅师还没及说话,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很快,严冬尽就又出现在两个出家人的面前。
“魏太妃,”跟在严冬尽身旁的阿明仔,指一指地上的魏太妃。
一场长时间的大雨之后,土地泥泞,虽然也经过阳光照晒了,但隐龙山下的登山路口还是泥泞,魏太妃在这种地上翻滚之后,便沾了一身的泥巴。
严冬尽瞥一眼魏太妃,甩蹬离鞍下了马,也不往魏太妃的跟前去,严小将军问净方禅师:“这人还活着?”
魏太妃这会儿已经面朝下,躺在地上不动了。
净方禅师摇头,说:“贫僧不知。”
严冬尽就撇嘴,道:“那你知道些什么?”
净司大和尚双手合十,要冲严冬尽念一声佛号,这是出家人的习惯,总是得念一声阿弥陀佛后,再说事。
严冬尽抬手摇一下,说了句:“不用行礼了。”这酒肉和尚在严冬尽的映象里,就是个疯疯癫癫的人,他跟这么一个人有什么可说的?
阿贺跑到了魏太妃的跟前,伸手将魏太妃翻个身,见魏太妃双眼大睁着,阿贺看细看一眼魏太妃的瞳孔,又抬手试一下魏太妃的鼻息。
手背上还是能感觉到轻微的呼吸,阿贺扭头跟严冬尽禀道:“严少爷,她还有口气。”
严冬尽皱着眉头,他跟郑骁几个人说完了话,还一起吃了一顿军中的简餐,郑骁几个人都离开熙园回各自军里去了,阿明仔一行人都还没有回来,这下子连莫良缘都坐不住了,担心阿明仔这里出了意外,严冬尽这才带了一队人马,匆匆往隐龙山赶,却又在城门外跟阿明仔遇上了。
听阿明仔将隐龙山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严冬尽除了想骂娘,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睿王爷命不好,遇上了这样的娘亲和母族,他能怎么办?他严冬尽也管不了投胎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