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渊作为关押犯人的重地,并非没有重刑,被关押在黑暗中已经是极大的惩罚,因此非罪大恶极的犯人一般不使用重刑,除非特殊情况。
向阳摇头,她相信云和已经把她知道的消息都说出来了,再多的怕是她真的不知道。
“长渊关押的犯人会永久生活在黑暗中吗?”
小道士否认。
“会按照罪责程度在合适的时间让他们重见光明。”
多余的小道士虽然不说,向阳也知道。罪责越深的,陷入黑暗中越久,等到时间久了,即便重见光明,犯人的耳目怕也是退化了。
小道士送向阳离去,路过正殿时向阳停下脚步,她远远注视着殿内受到供奉的牌位。
从上往下一共五排,最上面只有一个牌位,上书“第一代守门人温昭之位”。
小道士的顺着向阳的目光看向正殿,转过身正对着殿内,恭敬行了大礼。
“此殿内供奉我东极历代守门人牌位,铭记他们为东极奉献的一切。”
守门人不嫁娶,终生无后,他们将一切献给了东极。
看着温昭的牌位,向阳内心有些复杂。
随着时间的推移,向阳逐渐恢复记忆,虽然沉睡千年,但对她而言过往种种犹如昨日,所以温昭的誓言以及他的坚定她仍然记忆犹新。
这种复杂直到她回家也不曾消散。
温笙白早已在等待,这几日他忙着调查那三人的行踪,连今日向阳去长渊他也不曾相陪,如今一有时间他便急匆匆赶来。
向阳见他这么晚了还在有些诧异。
温笙白感受到她的诧异脸上有些发烧,其实向阳做事根本不需要他陪着,不方便的事情一个隐匿身形就过去了。
只是他自己想时时留在她身边罢了,他对她内心的渴望越来越重,从前忙是为了东极,现在忙是为了帮向阳调查。
他知道国师对温陌的嘱咐,也知道国师说的没错,他的私欲很重。
“还顺利吗?”
温笙白目光躲闪,盯着向阳脚边的石子,问她今日的进展。
向阳点头又摇头,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悠悠地晃起来,温笙白坐在她身边的石凳上。
今天的月亮格外明亮,月光照耀下二人的脸庞清晰可见,屋内的烛光也远不及它。
听着向阳转述在云和那里得到的消息,温笙白眉心微蹙。
“那个神秘人到底想做什么?帮了面具人他能有什么好处。”
向阳双手搭在扶手上任凭摇椅晃动,沉默许久。
“他该是冲着我来的。确切的说,他是冲着东极的国运来的。”
温笙白听见她平静的叙述,从被偷走的神心到最近的云和,面色越来越沉重。
张淑身上雪女的残片,还有云和手中沙星的残片,以及那些煞气,出现的未免太过巧合,仿佛是故意让她发现。
“煞气,只有神能吸收净化,而我现如今身躯不全只能吸收不能净化。”
温笙白猛地抬头,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厚。
只能吸收不能净化,迟早有一天向阳的身体无法再容纳煞气,到那时到底是向阳吸收煞气,还是煞气侵蚀向阳,那可真不好说了。
但她不能不吸收,如果连她也不管,普通人根本无法抵抗煞气,他们的戾气会愈加严重,犯罪几率直线上升,到时东极会乱成一锅粥。
“这是阳谋。”
她轻声道。
神秘人根本不怕让她知道事实真相,反而会留下破绽故意让她发现,因为他知道向阳根本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