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言爽朗一笑:“好,我和阿枫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承载着老音乐艺术家的期望和热情,他练琴越发认真和卖力了。但音乐不仅需要勤奋,还需要悟性,两周下来,隽言确定自己实在是在这方面没有天赋和悟性,一首简单的练习曲,通常一个五岁的孩子三四次也就练会了,他却需要十几次,甚至二十多次,才能弹奏的流畅。
“学音乐真是太难了……”隽言不是个喜欢抱怨的人,但压力积压久了,和闻人枫煲电话粥时就难免带出了一点情绪。
闻人枫深以为然,“我在云铭练习小提琴也不容易啊,哥怕我拖你的后腿,愣是高薪聘请了一位旅法小提琴演奏家来教导我。天了噜,这位大哥比程老师还要严厉!我练的手指头都肿了,他还不肯放过我!”
“我的手指也肿了,韩老师说可以用温水泡一泡,做一下手指按摩。”隽言听着有些心疼,“要不请云哥在网上给你找个按摩师,要是云铭有就更好了。”
闻人枫却没有领情,语调一变:“我才不要别人碰我的手呢,你难道都不会吃醋么?该不会,你在京城请了个按摩师?男的女的?”
隽言十分无语,运了会儿气道:“那你自己给自己按摩吧,懒得管你。”
两人因为练琴而精神紧绷,卯足了劲头较劲时,没想到《十年》的审批突然下来了。秦鸣异常兴奋,咋咋呼呼跑过来要请隽言吃饭,另外把自己认识的一位院线老板给带了过来,美其名曰为他拓展人脉。
隽言不喜欢应酬,但其实并不介意多认识一些人,只要是对方人品好,没有劝酒和要求特殊服务的不良习惯,他还是很好说话的。
饭桌上,这位接手父亲生意的富二代何老板,无意中给他透露了一个消息:“上回我在一次私人酒会上遇到了周含薇,她无缘无故讽刺了你一句,我当时就好了奇,心说你隽言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必须要眼见为实。今天一见才知道,那女人的话果然不可信!”
“周含薇,她跟周家是否有什么关系?”隽言稍稍拧起眉头。
何老板年纪不大,三十不到,对于周家的风波是很清楚的,一听他这么问就惊讶道:“你也知道周家的事?等等我想想……对了,周煌生似乎投资过《十年》,但是因为隽总的插手,最后不了了之了。这件事,在京城圈子里都传出来好多个版本了。”
隽言没想到这件事还有留下麻烦,“这么说,周含薇确实是周家人?”
“没错,认真算起来,她是周煌生的堂妹。只不过周含薇的父亲在周家很不起眼,不受重视,所以也没几个人知道。”何老板说到这些,眉飞色舞的,可见平时就喜欢收集这些小道消息。
“她都说我什么了?”隽言面带微笑的问。
何老师顿时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寒意,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说这肯定是自己的幻觉吧。
“周含薇无非是非议你跟闻人枫的关系呗,还说什么男人跟男人没有未来,迟早要屈从于家族的安排。我记得,当时她还大言不惭地说……闻人枫长得不错,那张脸做她的丈夫也算勉强及格。哎唷,我就没见过这么目中无人的姑娘!”
隽言心头一跳,瞬时冷笑起来:“她真这么说?”
“是啊,我才纳闷了,照道理她周家都快被打成落水狗了,应该夹起尾巴做人才对。这个周含薇说话却这么嚣张,呵,真不知是无知胆大,还是因为找到了靠山所以这么的肆无忌惮?”何老板说这番话,未必就是随便聊聊。
他是个有眼光的人,看中隽言和闻人枫未来的事业发展,又留过学,不认为同性相恋就该见不得光。所以,是特意提到周含薇,想卖个顺水人情。
隽言何其敏锐,这时觉察出来,举杯和他碰了碰,“多谢,我和阿枫会留意的。”
两人因为谈的非常投机,何老板走的时候许诺他们家在全国的九十条院线,都会上映《十年》,并且提供最好的排片时间。
隽言感激万分,决定交他这个朋友。
待小提琴学习告一段落,回到锦城,隽言第一件事就是询问闻人枫,是否知道周含薇。
闻人枫一头雾水地扑过去咬住他的嘴巴,眼睛一红,挤出一汪盈盈秋水,“什么周含薇,含花,不认识!妾心里和眼里就只有言帝一人啊,我王一定要相信妾呀!呜呜呜,出门一月有余,王都开始怀疑妾了,莫非是在外面有了新欢?”
隽言哭笑不得地拍了下他的脑门,揪住他的耳朵,“朕正心烦着呢,别闹,说正事!”
答谢会
因为《十年》通过审核,不日就可上映,闻人枫做了一大桌子的餐想要庆贺一番,冷不丁提到周含薇这件事,脸色瞬时就黑了下来。
“我还真没听说过周家有这么个女人,不过经你这么一说,似乎真的有古怪。就昨天,老头子才给我打电话,要我这个周末务必回老宅一趟,说有非常非常重要的生意要谈。”闻人枫对于路老爷子向来是能防七分绝不防三分,上次的不欢而散,依照路老爷子的脾气本不该这么快联系他才对。
“那你就别回去了。”隽言拉着他坐下,拿起筷子,“反正你现在也不用看他的脸色做事了,那几个股东,已经搞定了对吧?”
“嗯,有你大哥帮忙,他们那几个老狐狸,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只不过吃相难看的令人作呕。不过对付贪婪的人,只要用足够多的利益做诱饵就行了,不需要费什么心思,简单。”闻人枫从隽铭那里学到的可不只是怎么谈生意,还有怎么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