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可麻烦了。”赵有财装模作样地摇头,道:“大爪子不像别的那年咱林场养那老牛让大爪子造了嘛。那我跟你爸,我们几个蹲多少天才给它打死。”
赵有财这话说的吧,要不细分析也没毛病。
听他这话,阎书刚顿时眼前一亮。他们如今正缺人手,尤其是刚才打绑腿、检查装备的时候,阎书刚和三个保卫员商量过,这事他们没经验,够呛能办了。
();() 整不好几人就是去走个过场,至于打虎的事还得等赵副组长回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眼前忽然冒出个打过东北虎的好汉,阎书刚紧走几步来到赵有财面前,很是客气地问道:“赵师傅,我们正要往薛把头那林班去呢,我们没有经验,你看?能不能……”
“嗨呀!”赵有财笑着一摆手,道:“有啥能不能的,阎场长,你别忘啦?我也是咱场子的一份子。场子有难,我……我那个……”
“责无旁贷。”阎书刚笑着接了一句,赵有财连连点头,道:“对,对,责无旁贷。”
得到赵有财相助的阎书刚很是高兴,但一打量赵有财,忙回身对一个保卫员道:“小吴啊,去给赵师傅取把枪。”
姓吴的保卫员应声而去,阎书刚与赵有财相视一笑。
“阎场长。”这时,薛立民插嘴问阎书刚说:“那我先让我们林班套户回去啦?”
跟着薛利民来的,还有好几个套户的,他们是赶爬犁的来。就算林场派解放车,爬犁也上不了车啊。
于是,薛立民就想让套户们赶在天黑前回去,而他得给赵有财等人带路。
“那让他们先回去吧。”阎书刚看向不远处拴的爬犁和爬犁前哆哆嗦嗦的几个人,叮嘱薛立民说:“让他们注意安全哈。”
薛立民答应一声,过去向套户们传话,而这时阎书刚皱眉道:“车咋还没来呢?”
阎书刚话音刚落,解放车缓缓驶来。
前天阎书刚到各个班组走过一圈,李宝玉认得这位新来的保卫场长,看到阎书刚以后,李宝玉停车、下车,上前跟领导打声招呼。
可看到李宝玉,阎书刚就语带埋怨地问道:“你咋才过来呢?”
李宝玉脸上笑容一滞,调度组李副组长给他的通知,是十分钟以后到办公楼前,追求进步的李宝玉还特意早到两分钟呢。
赵有财见状,心知李大勇是为了自己能跟着行动,才推迟了发车时间,他不能让自己兄弟和大侄坐蜡,当即出言道:“阎场长,咱林场运输这方面属实有点困难,车队这帮司机天天忙的都脚打后脑勺。”
听赵有财如此说,阎书刚面色稍霁,看向李宝玉问道:“小师傅一天跑几趟啊?”
“上午两趟,下午一趟。”李宝玉回答完阎书刚的问题,紧接着又补充道:“我刚搁工段回来。”
“啊,那是挺辛苦。”阎书刚说着,手向林场外一挥,继续对李宝玉说:“那你再辛苦一趟,送我们上35林班。”
“哎,好嘞,阎场长。”李宝玉答应一声,转身就上了驾驶室。
阎书刚也知道场里的两辆吉普车都出去了,解放车他也不挑,当先坐上了副驾驶。
可就在他要关门的时候,赵有财将车门挡住,对他说道:“阎场长你往里窜窜,咱俩挤挤。”
“嗯?”阎书刚一愣,眼看赵有财把着车门上来,他下意识地往里挪了挪屁股。
赵有财坐在阎书刚身旁,随手关上了车门,从兜里掏出石林烟,给阎书刚、李宝玉散烟。
看着手里的石林烟,阎书刚深深地看了赵有财一眼。
这么贵的烟,他也只在过年的时候能抽几颗。眼前这个油渍麻花的厨子虽是书记家亲戚,但瞅着比书记还阔绰。
这时,三个保卫员连同薛立民都上了后车箱,李宝玉启动汽车,直奔林场外而行。
与此同时,赵军却已带着四个保卫员,乘坐吉普车往林场返。
在看到黑老虎脚印改道时,赵军蹲身摸了摸脚印,脚印四外圈的雪有一定的硬度,但一摁则散。
由此加上套户们提供的信息,赵军能判定这脚印是昨天下午留下的。
以老虎的脚力,昨天一晚上加今天一上午,说不上跑出多远呢。这么跟,永远也跟不上。
而且赵军担心的是,这两只老虎分帮以后会为祸林区,所以自己不能再那么往下跟了。
尤其是现在已经过了下午两点,再这么往下跟的话,天就黑了。
老虎不像旁的,黑天的林子里,人视线受影响,老虎非但不受影响,反而更加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