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野田彩香并没有多想,反而心疼起了朝日奈花。“不用担心,一定可以找到的。”“希望吧。”朝日奈花勉强的笑了笑,之后一路上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看得野田彩香更难受了,暗道自己一定要帮她找到叔叔阿姨的墓碑,让她重新笑起来。一直跟在最后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全程的奴良陆生一脸木然。他的花酱好像越来越熟练了啊看到几天前离开的两个他比较看到的小辈和自家孙女一起回来了,老者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脸上的笑容是止都止不住。知道爷爷年纪大了情绪波动不能太剧烈,野田彩香急忙扶着老者坐了下来,蹲在他的脚边像幼时一样和爷爷撒着娇,两人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好一会都没有松开。等老者情绪恢复的差不多了,野田彩香便提起了墓碑的事。因着路上朝日奈花有和她说因为不想让老人忧心,他们上次来的时候没有提起墓碑的事,所以这会野田彩香也没有说出全部的情况,对于他们怎么会一起回来,说的也是在山脚下碰巧遇到,就想着在离开前再来看看老者。“这么快又要走了啊。”老者拍着孙女的手背,语气感慨,“哪里有墓碑我不太清楚,但村子里是有这么一个传闻,不,也不能说是传闻。”野田彩香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问出了点东西,顿时同另外两人一起好奇的看向了爷爷。老者长长的叹了口气,“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他们村子在山谷中隐世百余年,远离外界的一切纷争,平常很少会有外人进入,但这不代表没有人来过。在几十年前,他们村子里就来过这么一个男人,他全身都被黑色斗篷所包裹,怀中鼓囊囊的似乎抱着什么,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经常会去山里打猎的村民说,他身上有很浓郁的血腥味。就算一直呆在谷内,他们也是知晓外界并不和平的,偶尔还能远远地看到天空中原本洁白的云层被弄得一团乱,不用想就知道那里又有人打起来了。村子里的人一直害怕外头的人会把战争带进谷内,因此对这突然出现在村子里的男人并不友善,尤其是在发现他身上有血腥味疑似杀过人的时候,他们几乎是把人赶出了村子。老者那时尚且年幼,隐约觉得这样做不太对,万一惹怒了男人,那还是得他们遭罪,可村民并没有他的深谋远虑,只想着赶紧把人赶出去,继续过原来安逸的日子,仿佛只要把他赶出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一样。老者也不知是不是他们运气好,男人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任何犹豫就转身离开了。在对方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男人血红色的双瞳。只一眼,他就害怕的动弹不得,回过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而他这是被冷汗打湿了脊背,粗布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十分难受,一直到他的母亲喊了他几声他才勉强能够走动。成功赶走敌人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有人从山里回来,告诉大家那人并没有离开,而是不知道为何在山中打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的样子。一时间村里人心惶惶,生怕他是在找地方给外界的同伴发讯号,然后攻打进来占领他们的村子。也是这个时候,后悔当初那么鲁莽就把对方赶走的人才越来越多,还差一点在别人打进来之前,村子里就发生内讧了。时间一天天过去了,打猎的人还是能带回来关于那个男人的消息,可却迟迟没有见到更多的敌人,久而久之村民对男人的敌意也不是那么深了,后来某次男人救下了差点死于猛兽爪下的猎人,并把他送回了村子里,村民们才真正开始接纳他,起码不再像以前那样会在背后说他的坏话了。经常外出的猎人是接触男人次数最多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男人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恐怖,好几次他从对方身边经过他都是一言不发,甚至头也不抬一下,也没有对他露出过任何敌意,偶尔还会在他差点让猎物逃跑的时候帮忙拦下,反倒是他,最开始让大家反感他的那句血腥味,便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猎人一直很后悔当初那句脱口而出的话,因此在发现村民们开始接受男人时,他主动邀请对方住到自己家中。反正他家只有他一人,父母没能熬过前年的寒冬双双去世了,他也没有别的兄弟姐妹,老实说这么大的屋子就住他一个人也怪冷清的。猎人想得好,男人却没有要留下的意思,他还是一言不发,只是摇摇头便离开了,而怀中还是鼓囊囊的,至始至终都没有拿出来或者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