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美和子听见动静转过头来,见到是他们惊喜地说:“高木受伤了,腹部的伤口也……需要赶快去医院,这边要暂时麻烦你们看一下,等其他人过来把这个家伙带走。”
深见宗三的表情非常精彩,怎么一天不到高木涉就又受伤了!这个人真的可靠吗?
工藤新一也看到了高木涉已经洇出红色的衣服,说:“佐藤警官你去吧。”
佐藤美和子不敢耽搁,架起高木涉扶着人往楼下走。路过松山久幸时,高木涉对上松山久幸微妙的目光,尴尬地笑了笑。
松山久幸目送两人离开,这才进入鹿野修二的房间。深见宗三看着晕倒在地的曾经的好友,叹息一声找绳子将人绑上。工藤新一这会儿已经将屋子里都转了一圈,自然注意到了突兀的大包,他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满满当当的纸钞。
工藤新一戴上手套,取出一叠钱,确认这些就是十八年前银行被抢走的那些钱,并且他还在装钱的包上发现了一处深色的污渍,这很有可能是当年击打警卫后枪托不小心蹭到包上留下的血迹。
松山久幸默默地看着深见宗三,没有出声。
深见宗三站回他身边,平静地说:“或许当年的佐藤正义做错了,他最后一刻还付诸信任的人并未回应他的期待。”
“你希望听到我的评价?”松山久幸歪着头看他。
深见宗三释然一笑:“不,我知道你从不赞同他的做法,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人。”
松山久幸眨眨眼:“他也不需要他人的评价,不是吗?”
“哈哈哈,确实。”深见宗三没再开口。
没过多久,佐藤美和子说的人来了,竟然是松山久幸认识地白鸟任三郎。
白鸟任三郎见到他们,皱了皱眉:“怎么又是你们?”
松山久幸挑了挑眉:“因为调查愁思郎事件是美和子姐姐的委托,我们也参与了其中,当然在这里。”
白鸟任三郎被他堵得没话说,只能将今天难得穿了男装的工藤新一提起来放到门外:“小孩子不要接触这些。”
工藤新一鼓起包子脸,但也知道以自己小学生的外形,正经警察都不会允许他进入案发现场,把自己的发现提了一嘴,就和松山久幸两人一起离开。
他们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绕道去了佐藤正义当年出事的路口,松山久幸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大束玫瑰花,用纸和绳子随意包装了一下,放在路边。尽管明天才是佐藤正义的忌日,但他担心再迟一些,佐藤正义本人就看不到他献花的心意了,所以也就无所谓时间没到的问题。
工藤新一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
松山久幸对着深见宗三使了个眼色:“随时都备着。”
深见宗三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赶紧!但在店长的示意下,还是终于迟疑着说:“谢谢店长。”
让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亲自向给自己献花的人说谢谢,就算是他也会觉得怪异的,倒不如说能亲眼见到这一幕本身就已经很奇怪了。说起来这件事应该是这位工藤新一更有经验,毕竟听其他人说,这孩子可是全程远程围观了自己送别会的全过程。
松山久幸满意地点点头。
工藤新一看着他们俩:“你们怎么怪怪的?对了,深见君和佐藤正义警官有什么关系吗?”
深见宗三心累地说:“佐藤正义警官曾经帮助过我……的长辈。”
“原来是这样!”工藤新一了解了,难怪他会对这件事如此上心。
另一边,降谷零正在组织名下的诊所中养伤,他从头到脚都严实地包裹着绷带,看起来十分唬人,仿佛命不久矣,就连偶尔过来的贝尔摩得都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但其实只有降谷零自己才知道,他的情况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糟糕。松山店里那个叫千手柱间的人技术确实非常不错,身上的伤口虽然多,但都不致命,并且没有留下不可恢复的损伤。心脏上的伤经过组织医生全力抢救,也没有要了他的命。
他知道这不全是组织医生技术过人,而是那个男人的手段,简直神乎其技。
由于这样命悬一线的极限操作,组织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即使是多疑的朗姆,也不会在这个关头上表现出他的怀疑。
降谷零清醒之后就挑拣着上报了一些千手柱间的情报,比如外貌体型、口音、身手,比其他组织成员提供的情报详细一些,但仔细一琢磨其实又没多大用处。
但无论是朗姆还是那位先生都没有怀疑,一个能让组织蒙受巨大损失的对手,如果能让波本轻松抓到破绽,那他们反倒要怀疑一下波本是否已经叛变,现在这样的结果才是正常的。
不过降谷零知道自己难免要受一段时间的冷遇,除了身体的伤势,还因为他的失败必定会造成上面对他评价的下降。即使是因为对手过于强大,问题并不在他身上,但老板是这样的,只看结果,才不会管你完成任务的过程有多艰难。
贝尔摩得倒是很欣赏波本现在的姿态,心情不好的时候过来看看波本的惨状,情绪就会回升。
“琴酒这次没撞上他们?”降谷零趁机打听情报。
贝尔摩得被他的模样取悦,也不介意透露一些无伤大雅的消息给这位倒霉的长期搭档:“这次算他运气好,没碰上。不过库拉索去处理的一处地方不远处有一个同样被毁掉的研究所,她本来马上就要过去的,但是对方还是快她一步,赶到的时候研究所的人基本上自相残杀得差不多了。”
“时间相差不多,库拉索也没见到对方?”降谷零只知道千手柱间,并不清楚其他地方的情况。
“据她自己说没有,但朗姆不太相信,那个人似乎非常擅长催眠,所以库拉索一回来就被关起来审讯了,到现在还没放出来。”贝尔摩得似笑非笑地看着金发童颜的男人,“她可比你倒霉多了,真是可怜的孩子。”
不过贝尔摩得也就是随口说说,她并没有多少多余的同情心。与其花时间同情组织里的塑料同事,还不如想想怎么给琴酒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