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有限,而研究无限,宇宙中蕴藏着数不胜数的秘密等待着他去揭开神秘的面纱,怎么能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当然要加班加点赶紧解决,难不成还要留到过年吗?
千手扉间合上手里的书,将其收进封印符文中,然后往地上一倒,装尸体。
因为朗姆来了。
朗姆当然不会大大咧咧直接敲门说自己来了,事实上他根本没有进来,而是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让库拉索将人转移到另一个指定地点。
但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十分偏僻,周围基本没有路人,一个在周围转悠溜达了好几圈然后停下不动的会是路人吗?不是不可能,但这种可能性太低了。
库拉索二话不说将人扛着走出藏身之所,然后被隐藏在暗处的朗姆看在眼中。
千手扉间暗道不愧是组织二把手,对于自己亲自洗脑的心腹手下也抱有怀疑。
按照朗姆的指示,库拉索没用多少时间,将人转移到新地点,然后离开。那是一个朗姆特意准备的封闭房间,四面墙壁上布满了监控,还有红外装置,以及在万一的情况下能够释放毒气的通风管道。房间下面还埋着炸弹,可以说非常谨慎了,根本不是一时半刻能准备出来的。
朗姆见到库拉索毫不犹豫的离开,怀疑的心放下一些。此时的他正坐在监控室,通过红外显示可以看见被库拉索扛进来的金发少女并没有生命体征,毫无疑问是一具尸体,并不会突然跳起来诈尸杀人。
如果不是那位先生突然传来指示,他还想放两个人进去待几个小时,检测一下尸体身上有没有携带致命毒素或者病毒。
但现在那位先生突然说让他安排人去将科恩和基尔带回来,以及下令寻找一个金发蓝眼的少女,只说此人是那个势力的重要成员,现在应该身体有伤,或许会在警方手中,要求尽快带回,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信息。
朗姆神色微妙地看了看监控中毫无声息的尸体,怀疑指令中这位金发蓝眼的少女很有可能就是库拉索带回来的这个人。
这人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会让那位先生如此着急?他要将人交出去吗?
能让那位先生如此着急的还有什么,不就是组织成立至今的核心目标,那个让他和贝尔摩得都成为实验体之一的药物……
组织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寥寥无几,琴酒不知道,波本同样不知道。
昨天波本和库拉索在一起,库拉索说波本遭到袭击昏迷,是她将人带走,波本本人对金发少女并不了解,所以金发少女的秘密不可能是从他那边传到那位先生耳中的,库拉索同样排除,那么就只剩下琴酒和贝尔摩得。
贝尔摩得昨天被困在别馆附近的丛林,花了不少功夫才脱身,她知晓秘密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只有可能是琴酒。
根据他的消息,琴酒重伤昏迷,很有可能才刚醒过来,所以这也能解释这道指令下发的时间,又或者……刚醒过来的并不止琴酒一个人。
虽然一直使用最先进的医疗手段和最稳妥的研究成果维持生命,但那位先生并没有直接在自己身上进行实验,所以并没有如他和贝尔摩得一样抵抗住时间带来的衰老,缓缓走向衰败是注定的。
如果琴酒真的在这名金发少女的身上见到了实现组织目标的另一种可能性,他要将人交出去吗?
不,绝不!
朗姆眼中燃烧着名为野心的火焰,那是欲望生根开花的结果。自己虽然还保持着五十多岁的外貌,但实际上已经是七十高龄,谁也说不准药物会不会在下一刻失去作用。
他从年幼起便跟在乌丸莲耶身边,当了他六十多年忠心耿耿的狗,难道还要将这种命运继续下去吗?
朗姆是组织当之无愧的二把手,但……也仅仅是二把手,只要头上还有那位先生存在,朗姆就永远不能挺直腰杆,永远只是一条好用的狗。
可当主人已然年迈,爪牙却依旧锋利的恶犬还要匍匐人下,迈向那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永无止境的未来吗?
不,他要跨出这条被固定的道路,迈向更高的阶梯,哪怕一不小心就会跌落深渊,那也比死守这无望的未来要强。
朗姆看着手机上熟悉的号码,脸上露出一个疯狂的笑:“boss,是您亲手赐予我机会。”
人类总是感叹时光易逝,生命短暂。但这百年光阴真的短暂吗?人类又真的拥有足以对抗漫长时光侵蚀的精神力吗?长生种与短生种的区别又仅仅只是生命的长度吗?
或许答案是否定的,在宇宙规则的尺度下,人类这个种族只拥有百年左右的时间,兴许是因为他们还未做好面对漫长时光侵蚀的准备。
随时间沉淀下来的除了经验能力,还有疯狂。
朗姆推开层层封锁的房门,恍惚间对上一双充斥着黑与红的眼……
降谷零没有晕太久,下午就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噼噼啪啪敲着电脑的秋田悠一。
秋田悠一见他醒过来,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提了一下其他人的情况。
降谷零昏过去没多久绿川弘就回大阪上班去了,在有千手扉间这个卷王的对比下,旷工多少显得不太道德,尤其是降谷零并没有严重到需要人寸步不离地照看。
松山久幸和犬夜叉则是在楼下忙活,千手扉间还没回来。
降谷零睡了一觉……昏迷了几个小时感觉好多了,只是对于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不真实感。他看着眼前熟悉的脸,说:“所以悠一你也是……”
“嗯,我本名泽田弘树。”秋田悠一点点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在这里还是叫我秋田悠一吧。”
降谷零突然想起之前忽略的一点,揉了揉太阳穴:“对了,为什么你们似乎都很在乎现在用的假名?”
只是用于隐藏身份的假名,不至于在私下相处的时候也如此称呼吧?
“因为这不是假名。”秋田悠一一心二用地解释,“按照某种说法,名字是最短的咒。我们都是不被这个世界规则允许存在的亡者,泽田弘树也好,诸伏哥哥他们也好,当我们死去的一刻,就已经从世界的命运线上被抹除了。所以我们虽然和松山哥哥签订契约,以这样的状态重新显化,但也并不能顶着自己原本的身份和名字,因为这是在和这个世界的规则对抗,不是不可以,但没必要。所以一个经由契约赋予我们的新的名字,即是让我们得以继续存在于世的锚点,有一点瞒天过海的感觉吧,不过是双方心知肚明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