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幸福,她一翻身,睁开眼睛,打算好好地伸个懒腰,一瞬间,傻了眼。 “鱼伯,你怎么在床上?”她大吼。 “睡觉当然在床上了,”他揉了揉眼,仍然处于迷糊状态,“难道在天上么?” “啊?”凄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这是什么?”她指着床上几滴刺目干瘪的红。 “你毁我清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阵无敌无情绣花外加火冒三丈杀□□立即重重落在他的脸上。 哇——哇——哇—— 他捂住脸,火烫的痛已经告诉他脸肯定是肿了,但肿到什么程度还得照照青铜镜。 一手捂住脸,另一只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破了的皮,干涸的血迹,令她再一次傻了眼。 “我不是故意的,你应该喊醒我……”她难为情地说,好糗,她居然把他的手当作烤鸡腿了,而更糗的是,她误会他对她…… “某人睡得跟猪没两样,流口水,不停地梦呓,我好意思破坏她的美梦吗?”他没好气地睥了她一眼。 “哪里有这么难看啊,本姑娘的睡相最优雅美丽了。”她死不承认。 他哼了一下,转而微微一笑。 任由她用那气味奇怪的膏药“□□”他的脸,最后还把他的手包扎得像粽子一样,看着她,眼底的那抹温柔依然如美酒般香醇稠浓,可惜对方并没察觉。 那张发肿青瘀的脸,为保形象,他整整三天不得不呆在房里,然后流言继续四窜,版本继续增加。 放下满桌的奏折,鱼伯抬头看窗外明媚的景色,一男子突兀地闯进大殿。 “大王。”辛阙作了一下揖,然后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鱼伯脸色变了变。 “他们胆敢威胁本王?” “我怕他们会对大王不利,而且周边国家也在蠢蠢欲动,这个时候失去他们的信任,我国势力将会削减,非常不妙。” “难道要受制于他们?”他的脸色越来越沉。 “唯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大王不能再做惹他们不悦的事了。”辛阙看着他,如黑宝石般的眼眸泛起一丝温润之色。 他握了握拳,脸带怒气道,“他们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他们是不是忘记,我才是鱼国的王,难道他们想背叛鱼国?” “大王,请息怒,他们的计谋不会这么容易得逞的,但以防万一,这个时候不宜多生枝节。” “这个我明白。”他点了点头,“我是绝对不会受制于他们的,准备一下,三天后和我到鲁国、齐国,我要比他们早一步。” “好的,大王。”他拱手作挹。 三天后的一大清早,鱼伯和辛阙带着随行队伍向鲁国陈国出发了。 李倪站在城楼,看着他们的背影。 骑着马的鱼伯看起来英姿飒爽,晨风吹起他那如黑夜般的长发,随意地飘扬,在风中纠结、肆意,他忽然回过头,阳光淡淡的折射下,他乌黑的眼眸似乎发出晶莹的光芒。 他的视线刚好对上她的,四目相望,她的脸微微一红,转过了身。 这种感觉她从来也没有过,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为什么一大早起来,站在城楼就是想看一下他,哪怕是他的背影? 她对鱼伯的是什么感觉?难道,她爱上了他? 不可能的,她不可以爱上他,她不属于这里,她终究要离开的,不是吗? 她抬起头,看到刚恭送完他们的井姬,微微鞠了一下,井姬也向她友善地点了点头,寒暄了几句,便回宫了。 井姬的眼神一如以往的温柔,但她隐隐的感到,一种疏离。叶姬 李倪开始走运了。 不用再被别人呼啦喝喝当丫环使用,这就是和鱼伯假成亲的唯一的好处,当然还有一些,譬如,其实他对她还是不错的,当着他的面她肯定不会承认,免得那小气男又开始自大。 如果养成了一个人的自大习惯,是很可怕的! 她偷偷地收拾好鱼伯的床铺,说是床铺,其实是地铺,她不明白,那么多华丽的大房间他挤到她房间干什么,堂堂鱼国君主打地铺被“□□”的事千万别被他那群如海水般波涛汹涌的追随者知道,否则她身首异处也不自知。 幸好他那玄玉般俊美无比的脸已消肿,不然的话后果更加难以想象。 吃完糕点没事好干,准备到大树底下乘凉。这才是她往日的富贵生活嘛。 一阵低低的抽泣声从临湖小阁里传出来,皇宫后院怎么有人哭呢?李倪蹙了蹙眉,奇怪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