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叶皓站起身来,“匣子在我屋里,姑娘稍候我给你拿出来。”
“不,等等……我只是……”
见叶皓真要进屋去,彩枝吓了一跳,顾不得许多口不择言道:
“叶秀才你出身寒微又屡试不中,家里母亲还操持贱业,想来好人家的姑娘也是不愿嫁进来的。”
叶皓脚步微顿,拧眉看向彩枝。
“姑娘想说什么?”
被他一双冷眼盯着,彩枝心中狂跳,总觉哪哪都不对劲,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
“我今儿来只是为我家姑娘传个话的,想来叶秀才也晓得,我家姑娘性子单纯又是官家贵女,嫁妆丰厚模样出挑,只是老爷夫人那关着实难过。”
“叶秀才若是想同我家姑娘长长久久,总是得用些非常手段的!”
耳边沉香发出尖锐怒骂。
叶皓面不改色,温声道:“我以为姑娘是来劝我这穷酸书生知难而退。”
“万没想到是来做红娘的。”
彩枝暗自放松下来,脸上强笑道:
“若非郎君勾得我家姑娘茶不思饭不想的,我又何苦跑这一遭。”
若真是个自卑又自傲没本事的穷秀才,听到有贵女为自己患了相思病,难免会得意于自身男子魅力,被这些话冲昏脑袋。
叶皓却神色淡淡。
“是吗?我可不信。”
彩枝本还带笑,听他这话心下咯噔,暗啐一口满脸不高兴道:
“叶秀才这话什么意思?我是姑娘贴身婢子,难得所言还会有假?”
叶皓笑了一声,“我还当姑娘已经是这般迫不及待,想哄着我跟你一块去送死呢?万没想到你竟还是个糊涂鬼。”
说着转身要走。
“你这穷酸书生浑说什么?!”彩枝柳眉倒竖拦在他身前。
叶皓嗤笑一声,“若是薛大人夫妇晓得彩枝姑娘这般算计主家,怕是留不得你。”
听他提到薛家夫妇,彩枝竟不知不觉松下口气,面上恢复从容。“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叶皓双眼微眯,突地笑了笑。
“是什么能让彩枝姑娘这般大胆?我来猜猜——”
说着,叶皓负手围着她慢慢踱步。
脚步声和他口中话语不断给对方还未完全平复的心绪施加压力。
“是因为薛大人夫妻态度有异?”
“还是因为传闻那位大姑娘才是贵府真千金,养了那么多年的二姑娘只是个冒、牌、货?”
三字一出,彩枝倒退几步面色数遍。
这只是在薛家小范围几人知道的秘密,叶秀才一个外人如何知晓?
难道是姑娘告诉他的?
可想到自家姑娘心眼子写脸上的性子,必然还不知道这事!
那这穷秀才又是如何知晓的?!
叶皓笑了一声,语气轻柔却蛊惑,“这么荒渺的传言,彩枝姑娘不会真信了吧?”
“不!没……我……”彩枝张口想要反驳,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就听对方突然道:“想来两者都有,最重要的——应是那位真千金许了你一段无法拒绝的好姻缘?”
姻缘二字一出,被戳中心中隐秘的彩枝面色瞬间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