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些。
马文光背着那些石头,沉的要命,可听见这话也赶紧凑了过来。
“周大哥,你细说。”
周应淮睨了他一眼,只说了三个字。
“吃绝户。”
傅卿跟马文光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虽然钱文成他们没死,只是被遣送幽州,但这对于家中只剩下钱瑶一个人的情况来说,这跟吃绝户有什么区别。
周应淮的提醒只到这里,说完这些,他抱着乐安就先走了。
回了家里,周应淮跟马文光已经准备折腾起砚台的活儿,根本顾不得闲话。
傅卿只得先把钱瑶的事情放一放,趁他们还没动手之前,让他们先把那些树皮蒸煮,等蒸煮软烂后,再把这些树皮拿去捶打。
两个男人力气大,周应淮在自己家里,可以脱了上衣,光着膀子,但马文光不好意思,只把袖子高高卷起,热的时候就抬起胳膊擦擦汗。
等树皮捶打松软变成木浆,傅卿又指挥着他们把这些东西放进早就准备的大水槽里,再用抄纸帘捞起。
那些木浆在水中均匀的平铺在竹帘上,给马文光都看呆了。
眼看着那些纸张一层层的铺在一起,马文光激动恨不得喊起来。
“真成了?真做成了?”
他做了半辈子的庄稼人,出门在外也被人喊了半辈子的泥腿子。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成不了什么器侯,但一想到那些往后那些能成器侯的人用的都是他们做的纸,顿时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原来制纸这么简单!周大哥,我明日再去找些青檀树皮来,我们多做一些!”
简单?
可麻烦死了。
虽然现在价钱有些贵,但是省一省还是能买得起的。
现在这些省了钱,但也耗了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在周应淮看来,这简直麻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