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如果放在她从前生活的世界,即便不如强奸罪来得重,但也不会轻判。
可以的话,她不想就此罢休。
因为今晚如果不是司野先生赶到,不是伊桑殿下赶来,她兴许早就被那个B区的老男人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所以这种事情她为什么要忍气吞声?
桑念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得对不起玛丽。
直到门口的脚步声远去好一会,玛丽狂跳不止的心脏才稍稍平息下来一些。
她决定还是睡觉比较好,不要再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不管怎么样,至少用那个贱人的身体换回了姐姐的一条命,值了。
玛丽翻身上床躺下,在这种不安的自我催眠下终于沉沉睡去。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被从帝国囚犯监狱里叫醒,醒来时身上穿着黑白条纹的囚服,与监狱的铁门一样,透着沉重压抑的气息。
不等她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几个狱警便朝这边过来,将她的监狱门打开架着她从里面出来。
一路穿行,最后玛丽被带至绞刑台上,深夜的绞刑场下面一个看众都没有,只有和她一样被悄然行刑的重刑犯。
“放开我,放开我,我没有犯罪,我没有犯罪!”
在这样的呼喊与反抗下,行刑人一脸冷漠地打开开关。
玛丽惊恐望着自己的脚下,心脏皱缩。
下一秒,脚下落空,她整个身体轰然下坠,那一瞬间似乎能听见自己颈椎骨被咔擦扭断的声音。
她就这样死掉了。
“不要——!”
猛然醒来坐起,玛丽气喘吁吁望着宿舍房间里的布置,才惊觉自己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还好只是梦,只是梦……
疗愈院食堂。
正值早餐时间,玛丽站在窗口前木了有一会,直到被里面的人催促,她才慌忙随便选了点吃的。
一个人端着餐盘有些魂不守舍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很快又有新的一个人在她对面坐下。
“玛丽,你这是没睡好吗,看起来精神这么差?”
玛丽不愿自己的心事被人看出来,索性咬了一口干巴巴的面包说:“昨晚做了个不太好的梦而已。”
“做噩梦了吗,这是每个人都常有的事情,不用在意哈哈。”
看着眼前的女孩天真烂漫地喝了一口寡淡的汤,玛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也是在这时,她猝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食堂,是她。
桑念自然也同样看到了那边不远处的玛丽,她淡漠地朝对方投去视线,那眼底的冰凉如同深潭一般,充斥着憎恶。
玛丽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样的眼神给吓了一激灵,以至于她只能仓皇地收回视线,第一次落败。
任谁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心里多少会产生怨念,没死就行,怪不得她。
坐在她对面的疗愈师慢半拍好奇地回头看一眼,在看见桑念后转头来同她分享:“自从上次她休完假回来,脖子上的丝巾就没摘下来过,每天都戴着不重样。”
玛丽冷嗤一声,低头吃了口东西说:“当然了,有秘密需要掩盖。”
“秘密?什么秘密?”
对方好奇问。
玛丽冷淡地瞥了其一眼,一副无可奉告的模样。
“啊我知道了,该不会是她脖子上长了十分丑陋的脓疮或者疤痕吧?也难怪了,女孩子长那种东西别说用东西挡一挡了,是我可能都不太情愿再出门吧。”
玛丽完全懒得搭理对方这弱智的话题,当她再次心虚地抬眼朝那个方向看去时,发现桑念不知不觉已经消失不见,她又往周围搜寻一圈,皆没看到人。
吃完早餐玛丽甩开和她一起吃的那位疗愈师独自一个人出去,就在食堂的出口处与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冒出来的桑念撞了个正着,她就像是在这里故意候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