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月中旬,堆积的政务也差不多都处理妥当了,李旭安也只上午在御书房理政了,很多其它的事宜也在逐渐让李青云学着接手。
这时孕早期的不良反应也明显起来,李旭安时常乏力恶心,也有些嗜睡,早朝的时间不能推后,只得每日夜里更早睡些,午间也多睡些,但又很浅眠总觉得休息不够。
李清如根据他的脉象和症状,只用了几味药泡水服用,先是试着喝了一两日,恶心的症状就好很多了,只是轻微的反胃但不会吐出来了,辅以清淡饮食再吃些果脯蜜饯,基本上是无碍了。
李旭安向李清如反馈完用药后的表征,很是赞叹地夸道,“清如这方子真是妙,也不用熬煮只当是茶饮般喝了,效用竟如此之强。”
李清如微微笑着回应,“皇叔本来就没胃口吃不下饭,若是每天再喝两大碗苦药,又如何喝得下,吐了药没有效果,强喝又更是估计不吃饭了。这种实在是难解,好在清如提早翻书学习了,才终于得出这么个方子。”
“清如最是贴心了,依朕看还是清如在医术上有天赋,也不能是一个月现学出来的。”他早就觉得她是天赋异禀了,怀孕这事儿平常就是御医也得近足月才能诊出来,而她居然只是在六七日时就断得了。
“这御中神医定然众多,清如可不敢卖弄,皇叔若是之后有难受得厉害的,如果清如诊治不好,还得是请御医的。”
“不会的,清如要更加恃才而骄些才好。”
“哎呀……”她听了很是不好意思,红着脸别过视线去,“那这方子皇叔喝得好,我就回去吩咐小绢到药房多取些时日的量了。”
“好,回头朕派人去药房知会,二殿下日后取药都记在朕账上。从下月起,也给你屋里那丫鬟加一番月例。”
“好。”她应声后就开密门回偏殿了,日后若是要继续瞒下皇叔身孕的事,估摸要熬药也得让小绢辛苦,多点月例也是应当的。
如此也平稳度过了孕早期,到了四月底,饶是李旭安再清瘦也终是显怀了,天气也热起来了,不好穿深色的或厚的衣裳遮掩了。
此时绝大多数政务也都由李青云接手了,现在李旭安只上朝和过目一些重要的折子。寻了一日早朝,李旭安终于宣布日后所有政务由太子接手,他近些时候身子不大好,要闭关修养半年。
阶下的官员们听了也都没有异议,他们早就注意到,从二月间李旭安上朝下朝就开始乘轿了,最近一个月来更是上下台阶都由李青云亲自扶着,气色和脾气也皆是明显差了许多。
甚至他们心里是轻松和庆幸的,觉得李青云要宽厚仁慈许多,日后大抵会好过不少。虽然李青云为人刚正耿直也不好贿结,但平日还是很注意给别人留颜面的,应该至少不会像李旭安那般,经常在早朝上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这天下朝后,李旭安在御书房,把最后要叮嘱交手的事情,都细细托付给李青云了。回去前告诉李青云,日后自己就不来御书房了,让他每隔几日来寝殿汇报政务,有拿不准的也尽快来商量,不规定具体的间隔频次,让他自己掂量轻重缓急,来时按规矩通报。
身体反应方面,孕中期李旭安开始腹胀反酸得厉害,李清如要仔细地给他安排日常食谱,也间或开些药方让小绢熬制好她再带过来,如此照顾下倒也还算平稳。
因为本就据说二殿下身子不好,药味倒是没在东宫惹什么传言和猜疑,但是二殿下喜白日宣淫的闲话,都确确实实传到李清如和李青云耳朵里了。
之前皇叔还上朝理政的时候,李清如每日上午回自己屋里看书研习,中午就回去皇叔那边,下午等皇叔睡起来,陪他在院子里散散步聊聊天,白日也就过去了,晚间饭后给皇叔揉揉腿捶捶肩背也就睡下了。
如之前约好的那般,只有旬休日她才与皇叔欢爱,但为了不耽误皇叔的睡眠,也都在白日。平常在自己屋里时,上午偶尔与小绢欢爱一番。只有碰上皇叔忙的时日下午也在理政,而李青云不用奉陪时,他们兄妹间才能偷娱一场。
政务全都交由李青云后,李清如平常整日整日地都待在皇叔身边照料和看书。皇叔肚子明显显怀后,她也不敢同他交合了,她坐上去动怕压到孩子,让皇叔出力吧又怕他乏力眩晕,或是引起什么别的不适,只敢每隔个五日十日互相用手弄上一番。
但这样每次都弄得李清如,很是不满又难耐,于是每次在李青云来找皇叔商议汇报政务时,她避嫌回来偏殿,都要与小绢偷欢。
这方面其中最苦的还是李青云,政务与各项事宜刚接手过来都很不熟练,那些官员瞧他年轻又宽厚总会暗地里动心思想作妖,成天都焦头烂额的,还时不常要被皇叔威胁,“朕的江山要是出了半点岔子,定要你小子拿脑袋来赔。”
好不容易得了闲时,李青云也没机会找李清如亲近,顶多是每次去向皇叔禀政后,留下来三人一起吃个饭,才能同她说说话。对皇叔他更是不敢乱来了,独处时虽有十足的色心,但全无丁点色胆。
上次与皇叔欢爱还是上元那日,想想下次至少也得等到年底,每每念起他都心痒难耐得要崩溃。实在动欲的时候,也只能寻芳卉来消解,他心里是很抗拒这种拿人泄欲的行为的,或者说从德礼观念上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只得每次出宫更多带些衣裳首饰妆脂给芳卉作补。
李旭安是猜得到,上元节之后他们兄妹估计是和好了,料想当然也会行房寻乐,甚至还猜到李清如与东宫里的侍女有磨镜之行。毕竟每次回来这边,不能是一点痕迹破绽都没有的。
李旭安倒是不介怀,反而不如说,他是希望她平常可以愉悦满足的。他实在是并没有把她当做自己的女人来看待,内心里觉得不能因为他自己身子的缘故,就碍着她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