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多余问这么一嘴。
书墨啐了一口,转身就走,揽星河挥舞着手臂:“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态度,竟然敢对大哥不敬,信不信我不让你抱大腿了?”
书墨懒得搭理他,大大咧咧地在台阶上坐下。
双胞胎轿夫也坐在这里,三个人并排,书墨和他们两个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揽星河纳闷道:“好好的凳子不坐,坐地上干什么?”
喜轿停放在院子正中间,旁边是一棵大槐树,看上去近百年了,树冠蓬大,遮住了月光,树下放着供人休息的石桌石凳。
书墨看了一眼喜轿,搓了搓手臂,不适地移开目光:“想坐就坐了,你管那么多小心死的快。”
不知道为什么,喜轿总给他一股不舒服的感觉,阴瘆瘆的。
是他的错觉吗?
揽星河“哦”了声,哼哧哼哧地扛着棺材过来,往地上一杵,坐在棺材上:“你刚才那句话说的不错。”
“你管得多死的快?”
“不是。”揽星河踢了踢脚下的石头,“是前一句,人生在世就该随意自在,想坐就坐了,没想到你活的还挺通透。”
书墨:“……”
如果现在坦白那句话是他随口说的,会不会显得他特别粗俗?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书墨将那块石头踢回去,石头碰到棺材,发出“咚”的一声。
双胞胎轿夫齐刷刷地看过来,书墨往后仰了仰身,目光警惕。
这两名轿夫不仅脸和衣着分辨不出区别,就连动作都很同步,转头的角度一模一样,很难不让人多想。
天渐渐黑下来了,揽星河打了个哈欠:“二位伙计,你们是罗府的杂役吗?”
这两个人身上穿的灰色短打料子和管家的灰衣相同,就连衣边都跑着同样的暗纹,离得太远,依稀能辨认出是“罗”字。
大户人家会在杂役们的衣裳上留下标记,这是一种身份的证明,既能表明杂役是谁的人,方便杂役们外出帮主人家办事,万一出了事,还能成为线索。
其中一个人点点头:“对,我叫吴天,这是我弟弟吴地,我们兄弟俩本来是镖人,跟随镖队押送货物离开港九城的后遭遇了袭击,镖队全军覆没,只有我兄弟二人活了下来,事后我们辗转流浪,来到了一星天,被罗府招来。”
不等揽星河发问,书墨就主动解释道:“港九城是星启王朝的城池,由九座小城池组成,那里地处江河中心,水路发达,商贸繁华,轩辕世家的本家世代镇守于此,故而港九城又被称为轩辕九城。”
轩辕九城,每一城的富庶程度都要远超一星天。
揽星河倒吸一口凉气:“那轩辕世家岂不是很有钱?”
书墨纠正道:“错,是非常有钱,根基深厚,有钱有势,一百个罗府都比不上轩辕世家的十分之一。”
“那为什么你们不回港九城,要来一星天?”
二者放在一起,一星天就像是穷乡僻壤。
吴天叹了口气:“我们是镖人,押镖的货物都丢了,哪里有脸回去。”
吴地也叹了口气:“货物丢了是需要补偿的,镖队的人都死光了,我们回去了也会被逐出镖行,我们的镖队是港九城里数一数二的,要是被逐出去了,其他的镖队也不会再收我们,总之这碗饭是吃不了了。”
“这倒也是。”揽星河随口问道,“一星天和港九城之间离得远不远?”
书墨估算了一下:“步行需要两个月,飞过去的话三天之内就能到。”
吴天抬头看了看天色:“快点飞,一天就能到。”
“飞?你们都是修相者?”揽星河有些惊讶,吴天和吴地看着跟普通人似的。
书墨从钱袋里摸了颗小石子扔过去:“我们说的飞指的是坐飞舟,你好歹还是一星天人士,连飞舟都不知道吗?”
揽星河抬起腿,石子打在棺材上,又是“咚”的一声:“谁说我是一星天的人了。”
他是从海里醒过来的,怎么算也该是怨恕海的人。
“你不是一星天本地人?”书墨震惊,没想到揽星河和他一样,都是外来人口。
怪不得揽星河从来没邀请他去家里坐坐,他还以为揽星河并不信任他,所以不带他回家,敢情是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去处!
“不是啊,我也没说过自己是一星天的人。”揽星河双手放在身后,撑着棺材,打量着吴天和吴地,“既然你们的镖队那么厉害,为什么还会全军覆没,是谁袭击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