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姨也笑着敷衍:“行行行,你们家俩儿子都这么帅,选哪个我都不吃亏,如果他们长大了在一起,我绝对不拦着。”我坐在桌上,感觉整张脸烫的厉害,再去看不远处客厅那坐在地板上搭积木的赳赳,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显然没听见大人们酒后的玩笑。而我那个傻不愣登的弟弟,手里正攥着一块积木,眼睛一措不措的盯着赳赳,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自那天开始,我的心里像是种下了一颗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破土而出生根发芽。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从一个心理早熟的小朋友变成了一个更加理性的少年,家长们都说我有超乎年龄的成熟,这点我并不否认。所以出于猎奇和尝试新鲜事物的心理,我谈了很多的恋爱,接触了形形色色的女生,用于确定自己到底喜欢哪一款。我这个人理性到只要和一个女生谈恋爱就会在心里拉一张评分表,从各个维度给自己当时的女朋友打分,然后再及时的发现不合适不喜欢不般配,所以我好多朋友都说我滥情,连我弟也觉得我是个渣男,我一点都不在乎。可我却总想知道我在赳赳心目中是什么样子的。至少是一个从小保护她给她带来安全感的大哥哥吧。只不过我比她高好多级,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弟在护着她,这点我还挺羡慕的。赳赳从小就招人喜欢,只有她自己不知道,我弟每天回家都会和我还有爸妈说他和赳赳在学校的事,但凡碰到有男生对赳赳表现出好感的,我弟都会跑来问我怎么办。可能他觉得我经验丰富可以帮赳赳解决这种青春期的小困扰。“你长这么大的个子是干什么的,脑袋长出来不是只为了增加高度的。”上初中的我弟又来了,今天异常的躁动。我弟挠挠后脑勺,显然问题很棘手:“从前喜欢赳赳的男生,我偷偷吓唬吓唬打一顿什么的就完事了,这次不行,我下不去手。”我扔下手里的笔:“怎么,这次喜欢她的很执着?”“不是,”我弟皱着眉头:“这次喜欢她的是她同桌,是个女生。”我愣了一下,我弟接着为难道:“赳赳把那个女生的qq推给我,我以为那女生是喜欢我的,可她转着弯和我聊赳赳,还问我赳赳喜欢什么,有一天午休,我看到她偷偷亲了赳赳一口,我才知道……”我弟说不下去了,我攥了攥拳头:“亲赳赳哪了?”“脸。”我弟说着指了指侧脸,表情跟吃了只苍蝇一样。我沉默了半晌:“这事我知道了,我来解决。”没过几天我就和我的现女友分手了,一是我不喜欢她了,二是我确实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又过了几天,白慕青拦住我和我表了白,我觉得契机到了。我拿着那盒白慕青送的巧克力去初中部找了赳赳,把东西转赠给了她,当时她同桌眼睁睁的看着。这件事像插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我们学校,艺术部的人也听说了。嗯,一石三鸟,我觉得问题解决的不错。但我这个人习惯了把事情解决彻底,不留一丝隐患,所以我隔三差五的去找赳赳,给外人了一种错觉,我才是赳赳的男朋友,久而久之,我竟然也陷阱了这种错觉里无法自拔。直到有一天赳赳放学来找我。“宇哥,我有事要和你说。”赳赳站在我面前说出那句话的一瞬间,空气都有些凝滞,我清楚记得当时有一阵风吹进了我的房间,把她的短发吹得有些凌乱,她伸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连带着白嫩的手腕都那么好看。她会和我谈什么事?十三岁青春懵懂的熊赳赳要和我谈什么正事哪?一种说不上来的期待在我的心里炸裂开来,那是一种从来都没出现过的感觉,可我意识到,这种期待不会凭空出现,它在我心底已经藏匿很久了。我从来都没对一件事一个人有过如此大的期待,期待她会说出那句话,期待她飞奔到我怀里,期待她专属于我自己。在我心里的那颗种子终于破土而出,或许在很早之前,它就已经偷偷生根了。我后来曾经在深夜里无数次的假设过,如果当时赳赳说喜欢我,如果我和赳赳在一起了,我还会不会像从前一样对待感情玩世不恭?一定不会了,如果是赳赳的话,我愿意为她改变,因为她和我遇见过的人都不一样。她不可以用表格评估,她不可以受伤害,伤心也不可以。可惜没有如果,因为那天我发现她好像真的不喜欢我。因为她说:“宇哥,以后在学校别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