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上京城,还不到傍晚,大街小巷里就挂满了各式灯笼,十分好看。
长兴侯府的祠堂里,一个穿月白长袍的年轻男子趴在长凳上,被几个小厮死死按住。
旁边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威武男子,正挥着一根藤条狠狠地朝他后背打下去。
一棍抽下去,那年轻男子立刻杀猪般叫起来,“哎呀,疼!饶了我吧!爹!爹呀!哎呀呀,要死了要死了!”
“你个小兔崽子才要死了!”挥棍的人下手更狠了,刷刷刷如雨点般不顾头不顾脑的抽了下去。
嘴里不停的骂着“你个王八羔子,我叫你不学好儿!光会给老子惹是非!不是赌钱就是摸丫头!还他娘的摸到老子房里来了!我打死你算了!”
粗重的藤条抽到肉身,发出沉闷的啪啪声,让人听着胆战心惊。
片刻间年轻男子的外裳就被抽破了几个大口子,隐隐的洇出血迹来。
按着他的小厮们脸上露出了不忍,手略一松,那年轻男子就拼力挣扎着滚落下来,“爹,爹,饶命饶命,我再不敢了!”
“把他扶上来!”当爹的犹不解气,大声呵斥小厮把儿子又按到长凳上。
结结实实的抽了几十鞭子下去,直打的后背、臀部衣服都碎成了片儿,露出血淋淋的白肉来。
渐渐地,他也不鬼哭狼嚎的求饶了,四下寂静的诡异,只听见那鞭鞭到肉的啪啪声。
男子停下手里的藤条,又狠狠的冲儿子臀部踹了一脚!“不知死活的东西!早晚把你的狗命混丢了!给我滚到祠堂里向祖先磕头去!”
被他猛力一踹,年轻男子哎呦一声大头朝下跌到地上,一下子没了气息,死狗一样瘫倒地上。
旁边的李管家、小厮们都吓了一跳,齐齐扑上前去,有人扶伤者,有人拦住藤条。
李管家颤声哀求道:“侯爷,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够了够了,再打下去真的出人命。五郎还年轻,您慢慢教。。。。。。”
“年轻个屁!都二十四的人了!眼瞅着俩孩子的爹,还这么混不吝!”
长兴侯爷嘴里骂着,到底还是不愿意亲子丧命,手里那藤条再也没挥起来。
他看着小厮们把五郎扶起来,五郎的胸腔还在起伏喘息,知道性命无碍。
就用手里的藤条指着这逆子,恨恨的说,“把他丢进祠堂跪三天,没我允许不准出来!”
“是是是,”李管家应着声,吩咐小厮们把五郎抬到祠堂里去了。
“叫郎中过来给他上药。”长兴侯爷把藤条扔到地上,理了理外衫,往祠堂外走去。
还不及出门,就见一个老妈子飞奔而来,口里大呼小叫,“出事了,出事了,快,夫人叫五爷回去!”
她一抬眼,差点跟侯爷撞个满怀,吓得赶紧刹住,跪地磕头告罪。
“狗嘴吐不出象牙!什么事这么惊慌!”看长兴侯爷浓眉一皱,知道要发火,李管家赶紧呵斥那老妈子,“还敢找到祠堂来?”
祠堂岂能让女人进入?真是晦气。
老妈子吓白了脸,开口求饶,“侯爷饶命!是五娘子听说侯爷您要在祖宗面前,要把五郎打死,受了惊吓早产了!稳婆说情况不妙,怕是难产。夫人就让老奴快快把五郎叫回去。”
这事儿闹得!李管家悄悄在心里给五郎点了根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