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服装师帮赵一洲将冕冠调整周正后,拍了拍手说道。
赵一洲缓缓抬起头来,睁开了双眼。
这一刻,在服装师的眼中,日月黯淡,山河颠倒!
在他眼前,仿佛那位千古一帝真的活过来了一般。
他的眼神睥睨,带着蔑视一切的霸道和征服天地的雄心壮志,他的身上,仿佛背负着山河社稷,一言定万物生死。
服装师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两股战战,在赵一洲的眼神之下,心中涌起一股跪拜的冲动。
此时,赵一洲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他已然分不清,自己是那个小群演赵一洲,还是那位千古一帝秦始皇,嬴政!
赵一洲微眯起双眼,轻拂衣袖。
动作浑然大气,气质浑然天成。
“朕,即天命。”
赵一洲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迈动步伐往外走去。
脚步并不重,但每一步踏下,都仿佛行走在九天之上。
服装师下意识地退让到了一边,给秦始。。。。。。哦不,赵一洲,让开了一条通道。
玉串垂在眼前,遮挡住赵一洲的视线。赵一洲目不斜视,足让他放在眼中的,只有天地,只有江山社稷和他的万千子民。
等到赵一洲走出两步,服装师犹豫了一下,方才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走了出去,腰身不由自主地略微弯曲着。
更衣室外,不少人翘首以盼,只是,他们却不是期待着欣赏赵一洲的英姿,而是等待着看赵一洲的笑话。
在他们看来,赵一洲一个普通人却不自量力地穿秦皇冕服,就像小脚穿大鞋一般滑稽。
然而,当赵一洲走出更衣室的时候,整座写真馆中都静谧了下来。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仰望着站在更衣室门口身材并不高大的男人。
他的眼神中,既有明达天下的阔达和英明,也有残暴和浓厚的戾气。
这两种有些矛盾的性格,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但在穿着秦皇冕服的赵一洲身上,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了一种感觉,秦皇嬴政,就应该是如此。
他灭六国,四海归,英勇善战,知人善用,雄才大略,却又焚书坑儒,猜忌多疑。
他功勋显赫,天下归一,却又横征暴敛,天下苦矣。
赵一洲扫视着众人,在他的眼神之下,所有人都感觉寒毛耸立,通体冰凉,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心头。
没有人敢生出心思,在赵一洲面前掏出手机,记录下这一画面。
此时,在写真馆外面,一个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正低头打着电话,形色匆匆。
“黎导,我正在打听呢,您别着急,咱们这节目筹备地有些匆忙,很多老师都没有档期,而且一位能够演出千古一帝秦始皇风采的演员,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中年男人面露苦色,低姿态地说道。
“如果你不能找到合适的演员,我就换一个剧务主任。你也知道,我们这是一档带有怎样性质的节目。”
“现如今,外国文化席卷华夏大地,许多年轻人崇洋媚外,更有甚者一小部分年轻人中产生了历史虚无主义和民族虚无主义!泱泱华夏,上下五千年文明,我们继续要一档足够优秀、足够富有精神力量的节目,来唤醒民众的民族自信心和文化自信心!”
电话那头,黎副导演沉声说道。
这一档节目,对他来说既是机会,也是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