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笑吟吟地朝他拱手:“恭喜王爷和王妃,王妃已有月余身孕了。”
谢无陵:“真的?!”
大夫:“虽说脉象尚浅,但老夫行医多年,确定是喜脉无疑。”
话音落下,满屋奴婢们也纷纷躬身道贺:“恭喜王爷,贺喜王妃。”
“赏,都有赏!重重有赏!”
山庄顿时笼罩在一片洋洋喜气中。
待屏退众人,谢无陵走到沈玉娇面前,垂着眼,沉默了许久。
沈玉娇轻笑:“怎么不说话?之前不是一直盼着么。”
谢无陵握着她的手,仍是不语。
沈玉娇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敛了笑:“谢无陵?”
面前男人终于抬头,一双眼却有些红,隐有泪光。
沈玉娇惊愕:“你这是怎么了?”
谢无陵:“我高兴。”
沈玉娇:“……?”
“娇娇,这是我这辈子第二高兴的时刻了。”
谢无陵将她的手握得很紧,一向慵懒的嗓音此刻透着些沙哑:“能娶你为妻,我就觉得老天待我不薄。现下,我们要有孩子了……”
老婆孩子热炕头,他此生所求,终是圆满。
“我现下觉着我是世间最幸福的男人。”
谢无陵在她面前蹲下,脸贴在她腹间,双眸轻阖:“娇娇,多谢你。”
沈玉娇低头,看着蹲在身前的男人。
恍惚间,好似回到多年前的中秋,他贴在她肚子听孩子的动静。
十年光阴,他的面容不再年轻,褪去少时的轻狂,多了些岁月的沧桑成熟。
纤细手指抚上他深邃的眉眼,沈玉娇心下一阵充实的暖意,轻声喃喃:“这有什么好谢的,它也是我的孩儿。”
她也真心期待着这个孩子的来到。
现下,它来了。
一切都刚刚好。
*
时隔十年,二度有孕,沈玉娇好吃好喝好睡,心态十分平和。
谢无陵却截然不同,整个人焦虑到茶饭不思,短短三个月,肉眼可见的变瘦、变憔悴。
甚至沈玉娇都没怎么孕吐,他却吐了好几回,把沈玉娇吓得不轻,忙找来大夫。
大夫把过脉道:“王爷并无大碍,只是太过忧虑所致。”
沈玉娇:“……”
旁人家都是劝孕妇:“别紧张,别害怕,放宽心。”
到了沈玉娇这,她一有空就劝谢无陵:“别紧张,放宽心,没事的。”
但谢无陵还是焦虑,心疼沈玉娇怀孕辛苦,担心腹中孩子长得不好,又忐忑腹中不是个女儿——
等到沈玉娇五个月,显怀了,他也不执着于男女了。
“只要它能平安健康,无论男女,都是我的心肝肉。”
又揽着沈玉娇道:“娇娇,生了这个,我们就不再要了。”
沈玉娇疑惑:“你不是一直盼着儿女双全么。”
谢无陵道:“是盼着。但看你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