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两位夫人出了国公府,坐上马车,常大夫人仍有些心惊胆战,得罪了长公主就是和太后娘娘作对,这下子可怎么收场?
“大嫂不必担心,这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常二夫人在心里盘算了一番,“就算她是长公主也不敢不顾王法吧。”
“惠然与胡家那小子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这都六七日了,人都还没找到,可怜了常家其他的姑娘,以后可还怎么嫁人?”
常二夫人见常大夫人没有说话,又继续说:“若是娴然能嫁给世子,那家中的姑娘前途才算有救。”
常二夫人口中的娴然就是五姑娘,常家老夫人素日里最宠爱她,这次常二夫人这个主意,常老夫人也是鼎力支持的,甚至还放了狠话。
“大嫂,这事儿本就是惠然的不对,若不是我求情,你如今怕是已经回你张家了,若是娴然不能嫁给世子,那你……”
常大夫人听到此处怒火中烧,什么她求情,分明就是她在老夫人面前添油加醋,说什么惠然与胡家公子私奔是她这个母亲的教唆。
常老夫人一听就信了,说她不配做母亲,将她关在院子里,还是长公主的帖子上门,她才知道,这几日常家居然都未去长公主府赔不是,还妄想着要将常娴然嫁给世子。
可不就是长公主说的痴心妄想吗。
喋喋不休的常二夫人在常大夫人的闭眼中闭了嘴。
一回到常家,二人就被常老夫人叫了过去,常老夫人手上转动着佛珠,嘴里说的却与仁慈一点边也不沾。
“那个死丫头回来后,给我沉塘,真是家门不幸啊,让我老了老了还要被别人戳脊梁骨。”
常大夫人一向怕她的婆婆,虽然气得牙痒痒,但也只能站在那儿听训,毕竟这也是自己女儿的错。
倒是常二夫人上前,又是给常老夫人抚背,又是让人端来茶水,服侍老夫人喝下,又轻声哄着。
“母亲,这也不是大嫂的错,说来,也是惠然不懂事。”
“当母亲的没教好自己的女儿,怎么不是她的错?这叫不知廉耻。”常老夫人拍了拍桌子,唱喏道,“不知廉耻啊。”
“母亲,我只担心日后我们常家的姑娘可如何是好啊。”
正所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如今常家有位出嫁女与其他男子私奔,日后常家的姑娘都不好嫁,更不会有高门娶进门做主母。
“真是作孽啊。”常老夫人一想到此处就痛心不已。
常家到了这一辈就有些没落了,幸好孙辈让她看到了希望,原本想着有孙女嫁给了长公主的儿子,这后面的姑娘那不得由着她们选婆家吗。
到时候,孙子们的前程自然不用说,就是整个常家也会更进一步。
哪知,还没等她高兴地缓过神来,也不过短短两个月就出了这等丢人的事情。
“母亲,惠然固然有错,可当初她并不想嫁给世子,是你们逼她的,本来她都与胡……”
“住口,你这个毒妇。”常老夫人就差指着常大夫人的鼻子,“你身为母亲不好好教导你的女儿,还怪起我们来了。”
“大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母亲和大哥让惠然嫁给世子也是为她好啊。”
常二夫人只恨当初上门提亲要娶的人不是她的娴然,心中嫉妒是有,恨意也是有。
“这京城多少人都想嫁给世子,可谁让世子只看到了惠然,这是多少姑娘想都想不到的好事,也是你家惠然心高气傲,连世子也瞧不起。”
这京城中,要说谁是大家都想嫁的夫婿,当属靖国公世子和润国公两人。
她今日去了靖国公府才知道,人家的门那才是气派,就说门口两座石狮子,那是既传神又威严。
不说府上比她们常家大上好几倍,就是人家的丫头看样子也比寻常人家的姑娘气派得多,长公主身边的那个大丫头,那头上戴着的簪子,比娴然头上的还好。
想到此处,常二夫人又提了两句要将娴然嫁给邬承钰的事。
“老大媳妇,你隔两日再去长公主府与长公主赔不是。”常老夫人一拍桌子定了这事,“娴然这事,你也要与长公主说,若是娴然能嫁给世子,我们常家才算有救了。”
“母亲,长公主已经对我们常家心生怨恨了,就算娴然能嫁给世子,长公主能对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