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前皇帝”突然回归,不仅让某些大臣们的算盘落了空,还可能有生命危险。
本该打着“新皇登基”的名义好好享乐、把持朝政的他们,现在正跪在台阶下,不敢动弹。
“你们就这么希望我死吗?”奥布里恩坐上王座,发问道。
没一个人敢回答。他们本来以为摆脱了噩梦,没想到并没有,有几个大臣暗中互相埋怨,真是的,这情报不准啊,不是说陛下被玖梅尔“恶女皇帝”杀了吗?
奥布里恩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弗莱德·冯·亨利伯格呢?作为宰相,新皇登基这种重大典礼怎么能不出席呢?”
他揉了揉脑袋,好不容易有些缓解的疼痛,好像又恢复如初。见台下的人不回答,便拔出剑,想把这些人砍一顿发泄发泄。见此,为首的大臣慌了,辩解道:“陛下饶命!实在是宰相大人身体欠佳,不得出席啊!”
“既然如此,为什么刚刚不说话?”奥布里恩反问道。
“这……这……”
“陛下!”最末尾的一名年轻贵族忽然站了起来,大声道:“请陛下主持公道!”
“这是何意?”
年轻人咬咬牙关,竭力遏制住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子,尽量口齿清晰,他爆出了那几名始作俑者,向皇帝揭发道:“宰相大人一直不相信您战死,极力阻止他们让皇子殿下登基,可是这帮人觊觎您的权柄已久,又因为宰相大人素来德高望重,于是……他们……把宰相大人软禁了起来!又极力打压亨利伯格家的人,比如那位海因里希·亨利伯格先生,前几天就被这帮人以懒惰无能为借口,赶出了军队!”
“他说的可是真的?”奥布里恩走下阶梯,提起为首大臣的衣领,厉声质问。
“是真的!”那名贵族打了头阵,让其他一些拥护着弗莱德、却为了自保而一直沉默着的大臣们,有了站出来作证的勇气。又有一些从一开始就追随着始作俑者的大臣,见皇帝归来便临阵倒戈,补充他们曾经做的那些勾当。
“够了!”奥布里恩一人一句吵得头更疼了,大吼道。看着那个还被他提着衣领的大臣,他提起血迹已经干涸的剑,对着他的胸口便刺了进去……
整个殿堂瞬间安静了下来,看着皇帝将那几个始作俑者一一处置,众大臣无不惊恐,心里并没有一丝畅快。“如果你们也背叛了我,”皇帝的剑指着地上尚有余温的尸体,“这就是你们的下场,明白了吗?”
“谨遵教诲。”几名大臣率先回应,紧接着其他人也从惊恐的情绪中抽出,纷纷应和。
一场政变就此落幕,但回想起陛下手刃叛乱者的那一幕,大臣们心有余悸。
何况,陛下的归来,对帝国而言,真的是一件好事吗?对此,一些大臣的心里不约而同地打上了一个问号。
帝国之日落
古斯塔皇宫的政变,只是震惊了不少相信奥布里恩战死的人,并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改变。
毕竟,奥多利加的战败已成事实,他们的皇帝活不活都关系不大。
马吉妮娅在惊讶于奥布里恩还没死的同时,暗暗庆幸没有让人大肆宣传自己如何杀死奥布里恩,只说打赢了。
想起之前脑袋被自己崩了一枪也没死的兰斯洛,马吉妮娅隐隐怀疑那些原着主要人物可能有什么复活机制,大概是不会死的,除非到了原着设定死亡的时间点。
但没关系,既然她已经打败过他们一次了,那么肯定能再打败他们第二次、第三次……
不过,还是觉得有点膈应,马吉妮娅有些闷闷不乐,毕竟曾经害的自己国破家亡的人,没有受到应有的代价呢。
“老师,您觉得,这一切还有救么?”
奥布里恩已经许久没有与弗莱德这样面对面的谈话了,也许久没有再过叫他一声“老师”了,上一次做这些事,或许还是在登基以前。这一回远征玖梅尔,落得这样的结果,让奥布里恩后悔不已。
他为什么会冲动做出这样的决定呢?现在回忆起来,奥布里恩只觉得自己当时像被什么控制了一样,只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要报复回去,要让玖梅尔付出一切代价!
还有当时去莱卡谈判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他知道自己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人命,哪怕埃尔萨德当着所有使臣的面,控诉他在玖梅尔的所作所为,正常情况下,他也只会目无表情地看着她表演。
可是他却朝那个女人拔了剑,还威胁她说要砍掉她的脑袋……
那时候,身体似乎不属于自己的了。
他心里期待着弗莱德拿出一个方案,可是弗莱德却摇了摇头,说:“老臣年事已高,已经没有任何主意拯救这个局面了,陛下请回吧。”
光明纪元793年初秋,奥多利加国内出现了一则新的传言,说前皇太子凯伦斯没有死,只是因为弟弟的追杀,被迫一直在外面流浪。现在在奥多利加西部——准确地说,是原奥多利加与克斯汀交界的城市桑德。
由此衍生出了更多传闻,说现在的皇帝奥布里恩不是前任皇后生的,得国不正,因此为了转移视线,巩固自己的权力,才到处发动战争。又有些年长的人,想起曾经闹得沸沸扬扬的“克莱丽娅皇妃毒杀皇后未遂”案,然后惊讶地发现,现在的皇帝,就是当年那个叫克莱丽娅的妃子生的。
于是最终,这段尘封已久的故事在人们口中演变成了:克莱丽娅母子一直觊觎皇位,先是企图下毒杀死皇后不成,凶手克莱丽娅被处决。但皇后仁慈,只将其子奥布里恩流放,并未剥夺其皇子身份,然而奥布里恩心怀怨恨。于是在篡夺皇位之后,将男性皇族统统杀死,女性皇族则以低价卖给了一些下等妓–院,只有皇太子凯伦斯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