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我青出于蓝胜于蓝,也说我手腕了得,更说我暴戾无情。
可那又怎样呢?
叛军就该碎尸万段。
那段充满血腥的日子里,她被压在我内心最深处,我不敢想起她,我怕腥气会沾染到她。
我从未想过,再次见到她是在云大哥和阿姐的婚礼上。
更没想过,她竟敢孤身一人前来抢亲。
她被残星楼的三名长老和云影围攻。
我一直在提醒自己想想身后的轻云门,不能出头。
可是,见到她被逼到末路时,我沉不住了,我想:去他的身份地位,我只想保护她。
她不断下落,我接过鲜血淋漓的她给手颤抖不已。
我的声音充满了哭腔和焦急:“落落落落,你跟我走好不好?你跟我走,我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眼角有泪水缓缓流下,“白隐迢不值得的,何况哥哥会护我的。”
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声音里染上了一丝怒意:“可你如今被伤成这样也是拜他所赐!”
我感到无比的无助与绝望,“落落,你为何,从未回头看过我啊。”
她只道:“阿迢,你不懂的黄泉碧落,生死相随。哥哥在哪,我便在哪”
这时,人群开始喧嚣起来,云大哥跌跌撞撞地从远方跑来。
他从我手中接过已成血人的她,哽咽道:“对不起,我来迟了。”
她凝视着他,“哥哥你来了。”
随后便昏死过去。
云大哥将她小心翼翼地放下,给残星楼众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随后抱起她,往外走去。
临走前,他对我说,“阿迢,我代无忧同你说一声‘谢谢’。”
我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满阶鲜血,宾客满堂,他抱着我此生唯一爱过的女子一步一步往下走,走出我们的视线。
残阳如血,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从此,我终此一生,再没见过他们。
后来,我见过很多很多各式各样的女子,可再也没有一人,如她这般鲜活的活在我的回忆之中。
阿姐嫁给了云崎之,听闻他们婚后很幸福。
而我孤孤单单地站在原地。
我力排众议,费尽心思废除了云白两家的婚约。
只希望后世子孙不再有人如她那样受尽艰辛。
后来,我将轻云门门主之位传给我的侄儿。
时隔十年,我再次回到了青枫山脉。
我在叶陵泽旁的桃花林里住了下来。
我在那儿住下的第二年,我见到了一个小女孩。
初见时,她坐在一条巨大的白蛇上,白蛇吐着信子,显得极为神秘而诡异。
她身着黑裙,黑裙上银饰品叮当作响,发髻上盘着一根银蛇模样的发簪,模样清秀灵动,神色淡然。眉眼间依稀有故人的影子。
我笑问:“你是何人啊?”
她神色倨傲,冷哼一声,“我为何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