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辉摸了摸耳朵,只觉自己耳朵被切断的肉还没愈合回来,稍微摸一摸就有拉扯的痛楚,这种感觉让他感觉糟糕透了。
不管怎么安排和预演,序列者们交锋时的意外防不胜防,一旦遭遇死战带来的损伤让人难于承受。
他看了看身体软趴趴的王郝然和任安然,又看了看皱眉的任一生和张学舟,又看向转向宋凤英的任安然,又有一旁站得老老实实的裴英,众人各有姿态,但没有一个人有轻松的神色。
“早点干掉裴景老儿,咱们回西京城疗养!”
周日辉深深呼了一口气,身体骨骼发出阵阵噼噼啪啪的声响,显然是在预备最后一战。
“你们不要大意,裴景似乎并非幕后者,他很可能是被人推动才计划了这次行动!”
周日辉欲要踏步而出追寻裴景时,宁缺补了一句。
“幕后还有人?谁?”周日辉怔了一下而后问道。
“我不清楚!”宁缺摇头道。
“不清楚你说个嘚,我们没时间……”
“那你是因为什么做出的这种判断?”
周日辉刚刚吐槽一声,只听身边的张学舟极为认真询问。
“我在庆安省选拔赛时见过裴景,他当时鼓励我们参与青年挑战赛时要和谐友好,挑战赛重在参与,并不需要争个你死我活,他当时说话和神态是发自内心!”
宁缺没有在乎周日辉的话语,听到张学舟询问,他也有极为正式的回应。
“裴景是什么时候改变了态度?”张学舟问道。
张学舟没有否定宁缺的话。
如果是一般人凭自己见过裴景一面,而后就判断裴景说话是发自内心,张学舟必然不会相信这种判断。
但他对于宁缺的判断则相信了八分。
这其中的原因无他,罗重渐渐影响到了宁缺,让宁缺拥有了不逊于任安然的精神力量,宁缺在精神判断上很难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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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就不知道了”宁缺摇头道:“我此前也就见过裴景一次,而后才是这次夹杂在缉拿队靠着反水再次见到的裴景。”
“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这个事情确实有几分蹊跷”裴英插嘴道:“父亲此前也跟我说过类似于与西京城共建和平相处的话,后来则是有了全盘的否定,将青年挑战赛的所有布置全部打乱了,改青年挑战赛的场地就让我忙前忙后搞了一个月!”
“应该是有人让他改变了决定”宁缺道:“这甚至让裴景看到了必然的胜利,裴景才会做出这种大胆决定!”
“高龄序列者会见的人不会很多,裴英你应该知晓裴景改变态度的这些天见过一些什么陌生人”任一生道。
“陌生人……”
裴英不免陷入了思索。
有人怂恿裴景做事情比裴景自身决定更为可怕。
如今裴景被重创逃命,裴礼等人有大概率留在西京城,裴家最终会落到裴英手中。
虽说裴家必然会遭受极为严重的惩戒,但裴英会成为裴家正式的继承人,所获得的一切并不会比现在真正拥有差太多。
裴英对自己将来的有心理准备,但他不想步裴景的后尘。
单单的言语难于蛊惑裴景,裴英觉得自己的父亲应该是遭遇了什么不可控的事情,从而才做出这种安排,甚至于拿他做了诱饵。
暮年的疯狂或许能拿来解释一切,但裴英想不清楚裴景年老到这种地步反叛赤色联盟国到底能带来什么好处。
裴英更是想不清这其中的理由,而他自身是否又会在将来遭遇牵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