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四五点没公交,回来也只能打车了。”南橖一想他那个作息就替他难受,“周六日考试,周一一大早依旧起那么高调升旗,学校怎么想的。”
“不然七点也早自习了。”
“早上多睡半小时的幸福,你这种人永远体会不到。”
南橖前一天八点睡,七点也很难起来,辛意然就不同了,天生的短睡眠者。
常常凌晨四五点翻墙来学校鼓捣他这堆破烂,午休也能到处聊闲,偶尔还在实验室待个通宵。
通宵是南橖的误会,辛意然困了又懒得回家,就会去体育备品室的垫子上睡,备品室的锁很好撬,实验室夜里太阴冷。
周一早上,空气中飘着轻薄的雾霾。
辛意然刚睡醒从备品室出来,不防打了个冷战。
回有热水的实验楼洗漱得路过篮球场,他发现场边的露天水池竟有人在。
辛意然揉了揉眼睛,弹掉眼屎,看清那人是翁阳。
水龙头口向上,如同一个小小的喷泉,他敞着常服,让水淌过脖子。
他还剃了头。
脑型倒适合圆寸。小时候家里人没给睡扁头。
“不冷吗你?实验楼有热水。”
他跟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我知道。”
“刚从医院回来,打车贵吗?”
“没打车。”
“你用走的……?”
“取直线不到十六公里。剩六公里有公车了。”
主要是锻炼,省钱倒在其次。
这身体胜在年轻,虽然脂肪偏多,关节筋肉都还中用。
就是出汗太多有味道,幸好车上没什么人。
现在不到六点,回寝室会打扰室友。
过去多年的战地生活他习惯了冷水。
辛意然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走出几米又倒回来:“你妈的病怎样了?”
“好些了。”
列队准备升旗。
南橖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看到六班队伍,想到昨天那个没见过的女生,南橖翘脚巡视。
没看见。她不怀疑自己的眼神也有点想放弃了,但又觉得和她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