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院里很安静。
平常有这么安静吗?
他打了个寒颤,移开眼去,不再多看。
在他将要转头的一刹那,眼角余光瞥见了什么,那一瞬间从脊背蹿升上的寒意叫他顿时浑身发毛,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回头看去。
什么也没有。
八角边井盖盖得好好的,风平浪静。
可……小二在刚才扭头的一瞬间,明明看见井边坐了个黑衣服的女人。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阿婆叫你上去。”
有人一拍小二的肩,后者差点跳起来,心有余悸转过头,发现是住在自己往右数第八间房的邻居。
邻居奇怪:“你怎么一惊一乍的?胆子变小了?”
“去去去,是你走路没声儿。”小二见着有人,还安心些,插科打诨两句后,匆匆忙忙上楼去。
到了二楼,他习惯性往下看。
邻居还站在圆形的院子中间,仰起头,看着他,露出一个笑。
太阳很大,地面照的刺眼的一片白惨惨。
他站的地方没有影子。
那张熟悉的脸在阳光下好似点燃的蜡,融成一片,模糊得看不清。
小二脑袋里“嗡”一声炸开。
他才想起来,这邻居早就死在了前些日子对姜遗光的追捕中。
他还给对方坟里填了土……
那他看见的人,是谁?
一想到这个问题,小二便觉得刚才被拍过的地方冷得刺骨。在那瞬间他头脑一片空白,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来到了丁阿婆的门外,哭着喊着求丁阿婆开门救救自己。
“哭什么?”只有半人高的门里传来丁阿婆苍老的声音,比原来更沙哑,粗粝,好似在海边沙中磨过一轮。
“丁阿婆,救我,刚才我看见了阿翔哥的……”
“闭嘴!这也是你能胡说的?”丁阿婆严厉打断他,“进来,我给你驱邪。”
什……什么?
进去?
丁阿婆的房间是整座土楼大院里比那口井更禁忌的地方,没有一个人进去过。
小二早吓破了胆子,一心想找丁阿婆,可现在让他进去,又犹豫了。
望着悄悄打开一条门缝的小门,心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