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染穿透了他的心脏,一道闪电劈下,太子看到两个同样服饰的人,谢沅翊的脸冷得像是一座雕像,她一只手绕过后颈,扼住应黄的脖子,另一只手握住不染,穿透了应黄的身体,将他钉在柱子上。
应黄内力深厚,将谢沅翊震退了几步。谢沅翊眼角泛红,她抓起地上的断剑,用尽毕生力气刺穿了对方的喉咙,再次将他钉在柱子上。
鲜血喷溅了她一脸,她直到应黄没有了生机,这才松了手瘫坐在地上,“母妃,儿臣为你报仇了!!!”
而太子扭动着身子,慢慢地爬到她身边,伸手就要拭去她脸上的血迹。谢沅翊冷眼看着太子,太子放下手,他畏惧地喊了一声,“翊儿。”
翊儿,似乎很久很久之前他都没喊过了
他好久没有亲近她
【太子皇兄,摸摸头,摸摸头。】
这个少年似乎不见了,他把她弄丢了,好像弄丢了好几年。他找不到她了。后来,她回来了,她再也回不去当年的模样。他怎么那么蠢,他认不出自己的亲弟弟。
“谢翎,我不是你弟弟。我是血月宗少主,你的妹妹是雪儿。”谢沅翊将面具贴在脸上,冷冰冰的话让太子犹如坠入深渊,她将那份空白圣旨拿过来扔到了火烛上,看着那空白的假圣旨化作灰烬。
她摸了摸腹部,还是被太子的断剑所伤,刚才用了一生万物的幻术,可她毕竟内力被封了,这才没有躲开,“圣旨我已经递给应玄了,三日后你想要的都会成真。”
“你写了雪儿的名字?”太子大惊失色,看着谢沅翊的表情,他痛苦难过地说道:“皇兄,真的对不起”
他很想说道歉的话,想说这四年对他的亏欠,想说自己的刚愎自用,还想说很多很多的话。他真的想做一个好哥哥,好皇兄。
他想到只有容母妃,不,凤城姑姑对他好,凤城姑姑照顾过生病的他,还教他治理天下的学问,还告诉他不能读死书,教他不少东西所以,当他得知雪儿是凤城姑姑的女儿,他在加倍对雪儿好。
“凤城姑姑是你母妃,你知道了吗?”
“早就知道了,你不需要道歉。”谢沅翊语气平静,她将那块沾着鲜血的白玉令牌拿在手里,她一用力便将那令牌化作齑粉。齑粉随风而逝,代表她身份的令牌没了,像是这个世上从未存在过谢沅翊一样。
“你在做什么?”
“上京不是我的家,我现在就要回家!”
“上京就是你的家,这里有你喜欢的千雪。你要留她在这里吗?”太子握住谢沅翊的手腕,他感觉到那里粗糙异常,凹凸不平。
谢沅翊一甩袍袖,而太子被她挥袖的冲力险些逼出一口血,他知道自己快死了,他不敢想之后上京会如何,他的指尖触及到那黑红色长袍上,指尖瞬间被染成血色,冰冷冰冷的鲜血,“对不起,对不起你出生在这里,长在这里”
“上京?我只住了十年,这里是断送我一切的地方,更是我的噩梦,雪儿是带我出噩梦的明灯,如今这盏明灯即将熄灭,不在陪伴在我身边。”
“雪儿,她她跟我说过她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
“谢翎,你醒醒吧!当你相信雪儿是你亲妹妹的那一刻起,当你质疑我的身份,就注定了这一切。不是我死,便是雪儿死。”
太子说道:“我们可以解释?”
“解释,说这是一个误会?朝令夕改,这是你该说的话吗?就算解释了,我是真皇子,她是父皇认的义女。百姓会怎么说,他们会说,我和雪儿有样学样,重现兄妹乱伦,他们就会造谣我母妃,让我母妃沦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母妃当年就想到过这种结果,这才以容妃的身份抚养我。老话: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百姓愚者多于智者。更何况,我便是那乱伦后的结果。”
太子: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古有褒姒妲己,终结夏商两代,被冠上红颜祸水。尊贵如帝女殿下的,燕韶长姐,她被父皇玷污,被视为燕南皇族的耻辱!你再看看偌大的朝廷,尊奉雪儿为主的有多少,他们对女子当政有多厌恶。”
“你再看看燕韶公主,她将自己的兄弟姐妹全部赶尽杀绝。燕南皇室只剩下一人,那群老古董才会无可奈何拥护她。”
太子口吐鲜血,他气息微弱,怕是很快就会死去。
“太子,我会走一条属于我的路。在不久的将来,我定会实现历代先祖宏愿,盛世来临,我会革除旧制,设立新法。男女平等,可同朝为官,天下万民,一视同仁。”
“殿下,外面应黄带来的血月宗弟子已经全部杀死。一切都准备好了。”云天泽从外面进来,他看着里面杯盘狼藉,不少尸体,他看着坐在当中的谢沅翊。
东宫别院外
一匹枣红色的漠北烈马就在谢沅翊面前,谢沅翊落在马背上,烈马发出一声向天的欢呼声。谢沅翊说道:“上京不是我的家,永别了繁华上京。”
一阵马蹄声过后,云天泽忽然看到一群蝙蝠黑沉沉地落在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云天泽拔出长剑,护在谢沅翊身前,他说道:“保护公子。”
数十名血月宗护卫,拔出手里的长剑,蓄势待发。
而此时,蝙蝠群散去,从蝙蝠环绕的黑雾中里面走出了一个黑红色长袍的男子,脸上带着黑色的半脸面具,面具上刻着一轮长剑刺穿血月。
“拜见宗主。”谢沅翊身边的血月宗护卫跪地说道。
血月宗宗主来了
第93章
而此时,蝙蝠群散去,从蝙蝠环绕的黑雾中里面走出了一个黑红色长袍的男子,脸上带着黑色的半脸面具,面具上刻着一轮长剑刺穿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