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凤脸型方正且浓眉大眼,看上去年龄比较大,但实际上却与女将们年龄相仿。
她肤如凝脂,身材粗壮同时略显肥胖、一对硕大的乳房像两个皮水袋一样挂在胸前,完全是一个成熟妇女的形象。
她双手虽牢牢地被绑在身后,但仍然腰竿笔直地站着,表情从容地看着毛皇后。
“孟将军在战场上的勇武,我至今记忆犹新,一度还把我们逼入了绝境。只是上天不亡大秦,今我们反败为胜,将军却为阶下之囚,实在让人感叹世事之无常啊。”
“哼,如果不是那姓慕容的小畜生背叛了我们,今天站在这里的就是你毛敏娘!”
“孟将军此言差矣,嫣儿自上郡一战后,一直是我们女营中的一员,所谓你等的内应,不过是你们自作聪明,而我们也不过是将计就计。”
“我说不过你,既然已落入你手,任凭处置!”
“如此……,不知孟将军是否有意归顺大秦?”
“笑话,我本来就是大秦之将,何来归顺之说!”
“姚苌恩将仇报杀害先帝,还僭越秦之国号,实乃无耻之徒!杨太守当年也是大秦之将,何故助纣为虐?”毛皇后提高了语气说道。
“当今二秦双争和昔日二赵双争有何差别?所谓天子,有能力者皆可当之。我夫君当年在苻氏麾下不过是个无名偏将,苻氏无半点恩泽加于我们;后来却蒙姚苌大人提拨才得以为安定太守,此等大恩自当涌泉以报。如今我夫君也死于你等之手,我若降于你们,日后还有何面目去见夫君?你无需多言,我孟凤今日只求一死!”
话已至此,毛皇后知道已经没可能收孟凤为己用,心中不禁一阵婉惜。
一旁的虎妞几乎气得要冲出去揍她,只是毛皇后一直用眼神制止着。
另一旁的张秀兰看出了毛皇后的心思,小声地对她说:“娘娘,此人武功高强,若不为我等所用,日后必为祸患。不若如陛下所言,明日将她押往市曹斩首示众。”
毛皇后没有回答秀兰,在思考了一阵后,便对孟凤说:“如此,我只好成全将军了。本应于明日午时在市曹把你处斩,只是我爱惜将军也是一位难得的女中豪杰,而且好歹也是安定太守的夫人,若当着安定百姓面前受刑,只恐将军一世英名就会因此而玷污了。”
听完毛皇后的一席话,一直绷着脸的孟凤这时才露出了笑脸,答道:“身为女将,断头于市曹也并非屈辱。不过娘娘气量,孟凤佩服。孟凤还有一个请求,希望死后能与夫君同葬。”
毛皇后点了点头说:“就算将军不说,我也有此打算。”
孟凤心中一阵感激,于是慢慢的跪了下来,说:“孟凤在此谢过娘娘。”毛皇后知道孟凤已准备受刑了,于是将目光移向虎妞,向她点头示意。
早就看孟凤不顺眼的虎妞便抽出大刀,迅速走到了她身后待命。
孟凤回头看了一眼虎妞,笑着说:“没想到是你来操刀,你的画戟舞得不错,可不知这刀法如何?”
虎妞瞪了她一眼吼道:“死到临头还不老实,俺砍人脑袋时你还没从娘胎里出来呢。给俺跪好一点,免得受罪!”
孟凤大笑了几声便回过头去,再没吱声。
孟凤没有像一般人那样闭目受刑,眼睛始终睁着,腰竿也挺得笔直,宛如一座小山。
毛皇后从签筒里取出一支火签,稍稍拿捏了一会,孟凤看见毛皇后还有点犹豫,于是稍稍弯下了腰,伸长了脖子后大声地喊道:“来吧!”
毛皇后这才把火签向前一丢,大声喝道:“斩!”
虎妞手上那把映着火光的大刀,如同殒石一般从孟凤的脖子间迅速扫过,那颗斗大的头颅随着火光一起坠落到地面,并向前滚了好几圈,毛皇后婉惜地闭上了双眼。
孟凤的一腔热血在火光的映衬下有如岩浆喷发一样,甚为壮观。
最后那肥硕的躯体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直至鲜血流尽。
虎妞用孟凤那浑圆的大腿抹干刀上的血迹后才捡起她的头颅,并高高的举起,人头里的血仍“嘀嗒嘀嗒”的往下流,众女将齐声赞叹虎妞之快刀。
行刑结束后,虎妞呈上孟凤的首级。
只见孟凤双眼圆睁,略大的嘴唇向前伸出,露出了瓠犀般的牙齿,好象仍然活着。
毛皇后用手合上了她的双眼后,下令把孟凤以及杨任的尸首埋葬在校场旁边。
同时又另选一好地,把彭燕的尸首安葬好。
一切安顿好后,天空已经渐渐发亮。待众将士好好休息了一天后,毛皇后大摆宴席,镐赏女营战士。
毛皇后记了慕容嫣头功,并升任其为女营麾下的御前大将,但慕容嫣自觉有背兄长,婉拒了封号,并把赏金全部分给了手下的女兵们。
原本一筹莫展的前秦军终于取得了胜利,夺取了安定城,如此一来,后秦的国境已无险可守,前秦的大军随时可以长驱直入。
苻登入城后便下令三军严守纪律,对城中百姓秋毫无犯,城内原本惶惶的人心很快就安定下来了。
趁着后秦军一时未敢来攻,苻登一方面加强城池的守备,另一方面也以此为根据地,大量地募兵集粮,准备下一轮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