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真当宰相府会承认这个孩子的存在?美妇人走近,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我宰相府养你八月怀胎已经是给你莫大的恩惠,把孩子交出来,我留你全尸。
交孩子?不可能。
但刚生完孩子的人哪有那么大力气。
啊‐‐
孩子不仅被抢走,这老嬷嬷一巴掌按在她小腹上,痛得她眼睛翻白。
哭什么小贱蹄子!婴孩哭得更加激烈,老嬷嬷虽听得烦躁,但更多的是高兴,夫人,等喝下这婴孩的心头血,二小姐就有救了!
什么?
婴孩的心头血?
要虐杀一个刚出生的婴孩取心头血,饶是这孩子不是虞九歌亲生的她也接受不了,更何况还是她亲自生下来的。
不可以虞九歌强忍着痛,撑坐起来,把孩子还给我‐‐
美妇人嗤笑一声,越是看她狼狈求饶她心里越痛快,她就是要让这个脏东西痛苦!
于是她说道:九歌啊,为娘也是为你好,八个月前你被城东那群乞丐玷污的事你忘了吗?这个孩子就算活着,也是你的耻辱。
不如将这孩子的胸膛剥开,取上一碗心头血救救你的妹妹,你这个做长姐的,不能见死不救。
更何况,霜霜是为了你才变成这幅模样,用你孩子的命救她一命,有何不可?
不过你也放心,为娘不会告诉霜霜这个孩子是你跟几个乞丐生出来的,不然霜霜嫌弃这血脏,不喝我也难办。
虞九歌紧攥着被子,原主委屈的情绪在她心里积攒,但她更多的是怒火。
她的手摸到被子下的冰冷,是接生婆没及时拿走的剪子。
我想再看一眼孩子。她蓄力,沉声道。
老嬷嬷看了眼夫人眼色,刚抱过去,一把剪子从被里挥出来‐‐
啊!老奴的眼睛!
虞九歌毫不手软的拔出剪子,连带着被戳烂的眼珠子。
她抢过孩子,忍痛下床。
给我抓住这个脏东西!美妇人回过神,伸手去拦。
杀疯了的虞九歌绝不允许孩子再被抢走,她狠了心的一把剪子挥过去。
剪子又多染了一道血。
啊!我的脸,我的脸!美妇人左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再用手去碰时全是血。
虞九歌抱着孩子,不顾肚子和下面的疼痛往屋外冲。
今夜宰相府有&lso;大事&rso;发生,美妇人早命人撤了这间冷院的看守,为的就是取婴孩的心头血救女儿。
夜风很凉,刚生产完的她本就出了一身汗,吹在身上直打寒颤。
虞九歌摸黑前行,赤着的双脚踩在冰冷的石板上,迫使她忍住痛保持清醒。
你个小贱蹄子!站住!老嬷嬷忍着巨痛追出来,一脚踹在她膝盖窝上,你还敢跑,跑啊!
虞九歌眼神阴狠,浑身那像被绞肉机绞的痛楚让她更加清醒,这是求生的本能反应。
寒光乍现,带血的剪子毫不犹豫扎进老嬷嬷的小腿肚子,再猛的一拔,然后猛踹一脚翻身逃跑。
寂静的夜里她的呼吸声极重,整个人仅靠着一根弦硬撑。
终于跑出后门,虞九歌还没缓上一口气,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拍在她肩膀上。
她一咯噔,手里的剪子猛得往后戳,但手腕却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握住。
回头一看,夜色中是一张男人的脸,轮廓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