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说好了,我在白云山等着姜大人,大人可莫要让我等太久。”
闻言,姜礼拍着胸脯保证道:
“放心吧,本大人冰雪聪明,很快便能做出来,正好无事,我现在就去寻点木材来。”
应某位太子的要求,姜大人在外的形象一直是位老人,他找来被自己扔在一边的人皮面具,因为懒得染发,又戴上了个帷帽权当遮掩,换装结束后,才放心地准备出门。
许风亭眼睁睁地看着姜大人,从一位风度翩翩的青年,瞬间变回了年迈的老者,心中暗叹这监正当得也是颇不容易。
临走前,姜礼指了指桌上的药碗,还不忘提醒一句:
“药熬好了,你记得喝啊,还有这个!九殿下托我我给你的,这傻小子,昨日就是为了这东西,傻乎乎地跟着人往城外走了。”
许风亭低头看去,发现竟是整整一包糖块,包装粘着些水渍,但是里面的糖块却颗颗分明,丝毫没影响。
原来,小孩昨日拼命护着的东西,便是这包糖吗?
他定定地看了半晌,好半晌才捻起一颗糖块,扔进了嘴里,继而端起药碗,默不作声地一口闷了下去。
其实……这药也没有很苦,可以不必就糖的。
空空的药碗才刚被人搁到桌上,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许风亭从桌案前站起了身,然而打开门后,看到的是一张俊雅温柔的脸,一时间很是意外:
“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方才还见这人在刺史府,怎么这么快便赶来了客栈?
听对方又开始一口一个殿下,太子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半开玩笑地询问道:
“子明不欢迎我?”
许风亭摇了摇头,将人请了进来:
“怎么会,殿下多虑了,进来说吧。”
自从得知五星聚合的事之后,许风亭的确不想再见到这位政客,但人都跑到门口了,他也只能客客气气地迎进来。
好歹是一国太子,将人晾在门外太过无礼。
穆泽宇虽不知许风亭心中所想,却也能猜到,大概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让面前的小仙长不舒服了。
但究竟是什么事呢?
他尝试着回忆了一番,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试探地开口道:
“昨日审讯之人时,孤发现老二竟也来了婺州,便带着侍卫去抓人了,又给父皇写了封书信,待回到刺史府的时候已是深夜,今早才知你和姜大人在外面住了一宿。”
穆泽宇端详着许风亭的神色,嗓音是一贯的温和:
“可是因为此事生气?”
许风亭不明白太子解释这事的原因:
“我与殿下非亲非故,住在刺史府本就叨扰,出来倒是正好,有何可生气的?”
“非亲非故?”
穆泽宇紧紧盯着许风亭,嘴角无意识地压直,第一次冷下了脸:
“孤将子明视为好友,倾力相助,到最后竟然只换来一句非亲非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