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与陈伯一同走进来的,还有一位让郁斓冬出乎意料的人——叶枕舟!
难道是母亲怕她在这公堂之上深陷困境,特意设法找来叶枕舟来帮忙的吗?
如今叶枕舟这等身份地位的人出现在这里,形势总归是对自己有利了几分。
想到这儿,她稍稍定了定神,赶忙走上前去,朝着叶枕舟和陈伯微微欠身行礼,摆手打了招呼。
叶枕舟不明白是何意,疑惑看了她一眼。
陈伯看到郁斓冬的招呼,面上却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含糊地应了一声,便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县令看到叶枕舟赶忙从公案桌后站起身来,一脸恭敬地高声喊道:“叶将军!”
县令大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喊,瞬间将堂内原本正哭闹哭诉着的柳娘子和那还在佯装腹痛、胡搅蛮缠的书生陈卓都给镇住了。
要知道,这大荒城新上任的将军叶枕舟可是从京城里来的贵人,在这大荒城,乃至整个周边地区,谁不知道叶将军的威名,又有谁敢在他的头上作乱。
郁斓冬看着两人,心中觉得好笑。
瞧此二人方才还在这公堂之上肆意张狂、跋扈嚣张,胡搅蛮缠地妄图混淆视听,不想如今但见叶枕舟现身,竟被吓得如此狼狈不堪,真乃现世之报。
叶枕舟神色淡然,他朝着县令微微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地说道:“照常即可。”
县令听到叶枕舟的吩咐,赶忙轻咳一声,他整了整自己的官袍,然后重新坐回公案桌后,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始审问。
他目光在堂下几人身上来回扫视,最终落在了心理防线相对薄弱的柳娘子身上。
县令双眼一眯,目光直直地射向柳娘子。厉声道:“柳氏,你来说!今日本堂之上,叶将军在此亲自坐镇,你可要知晓,若是敢有半句虚言,本官即刻便让人对你行刑,到时候可休怪本官铁面无情!你且好好想想清楚,如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本官招来!”
“卿卿,你莫不要再犯糊涂了呀,否则我可真的是无颜面对你父亲啊!”陈伯此时也是满脸痛心疾首。
柳娘子在这一连串的威慑之下,早已是吓得六神无主,她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大人……我……我是被迫的!”
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一般,若不是这公堂之上此刻格外安静,旁人怕是都难以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醉月酒楼的店小二见柳娘子这副模样,心知这步棋怕是要保不住了,顿时有些慌乱起来。当即大声呵斥道:“你不要信口雌黄!”
而陈卓此刻心里想的倒是比旁人都要多,他眼见着形势对自己愈发不利,当下便想着得赶紧撇清自己才行。
于是,他赶忙朝着县令连连磕头,急切地说道:“大人,她说的不可全信啊!她定是想把罪责都推到我等二人身上,大人您可千万要明察啊!”
郁斓冬站在一旁,冷眼瞧着这几人心怀鬼胎的模样,心中不禁暗暗冷笑。
她略作思索之后,便朝着县令谏言道:“大人,依小女之见,不妨将这三人分开来审。如此一来,也好防止他们相互串供,以免冤枉了无辜之人。”
“不行!”
“不可!”
陈卓和店小二一听郁斓冬这话,顿时异口同声地大声反对起来。
郁斓冬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笑意。
她目光一转,直直地看向陈卓,眼神中透着一股审视的意味,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肚子不痛了?”
众人听闻这话,也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陈卓。
此时的陈卓早已挺直了身板,哪还有之前那副身体有恙、痛苦不堪的样子。
郁斓冬见状,更是步步紧逼,继续说道:“难不成你还能控制肚子疼的发作?之前是在哄骗县令大人的?哼,莫不是自导自演了这一出闹剧?”
“……你……你血口喷人!”陈卓被郁斓冬这般毫不留情地拆穿,顿时恼羞成怒。他恶狠狠地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恨意,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慌乱之中,他又开始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末了,还不忘倒打一耙,冲着郁斓冬大声叫嚷道:“你给我下的毒,难道你不清楚?”
只是这陈卓着实是有些蠢笨,捂着胃却口口声声说肚子疼,郁斓冬心中暗笑,心想着自己前世的初中生物课可不是白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