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你提醒得及时,我没有受伤。”颜鹤笑着说。
郅晗点头嗯了一声,欲言又止好几次才缓缓开口,“颜鹤。”
“嗯?”
“我们分开吧。”
郅晗说话时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颜鹤。
颜鹤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结束了。”郅晗答得很干脆,声音却是嗡嗡的。
“为什么?”颜鹤抿了抿嘴唇,“你总得用个理由说服我吧。”
郅晗抬起头,视线落在倒地的弓箭手身上,她伸手指向刑部,“他是来杀我的,你知道吧……刚才齐策替我挡了一箭,死在我面前。现在是他,后面会是谁,你想过吗?这条路注定布满荆棘,更何况你和郅家本就没有关系,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
“这桩事牵连的人已经够多了,不该再牵扯更多人。感谢你陪我走过这段路,剩下的,我自己来走。”
说罢,郅晗站起身,作势要离开。
听到这话,颜鹤忽地敛颚浅笑,及时拉住郅晗的手腕,嘴角带着笑意,忍了好久的笑还是从嘴边溢出。“就因为这个,你就要和我分开?”
“这些难道还不够吗?”郅晗问。
活着才有希望,她不愿意看见颜鹤因为她丢了性命。他有他的生活、有他的使命,唯独不该成为自己报仇路上的枉死者。
旋即,她听见颜鹤的声音掷地有声,说:“如果这条路注定荆棘密布,即便要以生命作为代价,我也会坚定不移陪你走下去。”
“因为……我的生命里必须有你,我的使命就是爱你。”
即使荆棘丛生,他也会以血为祭披荆斩棘,让荆棘丛开出最美的花,夹道相迎。
郅晗的前路,就该光明灿烂。
“你、确定?”郅晗的询问中透露着探查,并暗中观察颜鹤的反应。
颜鹤想也没想就回答:“我很确定。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不反悔。”他又说,“所以接下来的路,我能和你一起走吗?”
郅晗握住颜鹤伸出来的手,装作一副难为情的样子,眼角却是藏不住的笑意,“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走吧,我们回去。”
颜鹤牵着郅晗往客栈走,在雪地烙下一连串脚印,一路向东延绵。
“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慕荷闲来无聊,把盘里的细条一根一根整齐摆放,还按照不同颜色分门别类。她用手肘撞了下沈商陆,问。
“快了吧。”
慕荷放下手里的筷子,右手撑着头说:“咱们扔的罪状书完全没用啊,他把千机阁推出来挡刀,自己依然过得风生水起。”
“他的势力庞大,哪是一封罪状书能铲除的。”